鐘孤行這名字路過覺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因為風格挺像是他原本世界裡大家習慣的取名方式,所以他第一反應是這個名字或許和他以前認識的某人重名了。
不得不說人的适應力可怕得驚人,被這個名字引起原世界的回憶後,路過才驚覺自己在想起原來的世界時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才離開沒多久,自己出生和長大的世界在意識中就已經成了“待過的地方而已”。
路過的确沒有想過一定得回去,但是他也沒想過自己會一點眷念也沒有。
“路過?”見路過沒有反應,鐘孤行還沒說什麼,休倒是先開口提醒他回神。
“哦,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感覺自己有些失禮的路過忙不疊地按照原來世界的習慣回應了招呼,但伸手出去才發現人家并沒有握手的打算,或者說這個世界見面打招呼并沒有握手這個習慣。
于是他尴尬的收回手,陪笑道:“不好意思,聽你的名字和我以前的朋友一樣所以有點愣住了。”
同時,路過也心安了不少,原來身體記憶騙不了人,他路過還保留着原來的習慣。
鐘孤行倒是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之前身上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也神奇消失了,此時的他目光平和,語氣自然:“沒想到在異世界還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如果有可能,真想見一見。”
他說得随意,路過卻立刻警醒,這個人居然一口道破了他來自異世界的身份,他馬上瞪了休,這小子居然就這麼水靈靈的出賣了自己。
不過沒等休開始狡辯,鐘孤行先幫他解釋起來:“不是他。其實——唔——”
就連路過都沒想到休居然直接撲過去捂住了鐘孤行的嘴,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幾秒後,休才松開手坐了回去,同時告訴路過:“别看他這樣,實際上算是善之嶽的情報部門頭子,中間人協會的背後大股東之一。你的身份他當然知道。”
等一下,路過突然想起來是在哪裡聽到這個名字了。
那驚鴻一瞥的巨大人形放完那一炮之後就引來了維克托,當時和他對峙的善之嶽方負責人自稱“鐘孤行”。
路過頓時對休的“交友廣泛”有個更深刻的認知。
忽悠城主夫人幫忙偷龍豆豆出來也就算了,這鐘孤行的身份顯然比城主夫人要高大上許多,而且他們一行偷摸變裝去見維克托明顯是秘密行動,居然就這樣帶上了他們四個,那可不是出去春遊路上遇到熟人結伴一起。
“他才到這邊不久,也對我們的世界沒有多少興趣,之所以會同行是為了去見阿斯特的殘魂,哦,他現在叫路遠,他倆是親密同伴,我的角色是居心叵測的反派。”手動閉了鐘孤行的麥以後,休又開始向他介紹起路過的情況,雖然用詞怪怪的,但還算貼切。
路過卻敏感地察覺到休對鐘孤行的态度并不像對其他那些被利用的“顔狗”,也不像對自己那樣總感覺隔着一層看不清的薄紗,他在鐘孤行面前就像多年好友一般放松惬意。
但這種違和感也就一瞬間的事情,路過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感覺,以休的城府來說,那更像是為了博取對方好感而演出來的放松。
至少路過認為是那樣的。
然而不管他怎麼想的,對面兩個人的确有種其樂融融的和諧感,怎麼也看不出來債主和欠債人的模樣。
對于這倆到底什麼關系,路過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猜測,他關心的是怎麼去見路遠,于是在休不像樣的介紹之後,主動問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休對鐘孤行做個了“請講”的手勢。
而鐘孤行也不客氣,很快就說了個一清二楚——這次是維克托主動聯絡他們希望可以得到幫助,他們則是去談條件的。除了休以外,路過他們仨也不需要在維克托那邊遮遮掩掩——路過被休救下時盧卡斯并沒有一起,是因為他代表老師前去和善之嶽的人接觸了,雙方商談的結果中也就包含了路過三人的身份問題——最後的結果就是路過他們三人現在為善之嶽的的國民。
“我們現在已經是善之嶽的人了?”路過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你和他。”鐘孤行看了看路過和龍豆豆,說:“你們本來就沒有登記過身份,隻要善之嶽承認,你們就是善之嶽的公民。至于拉比,他的家人在半年前就已經替他申請好了善之嶽公民的身份。”
“他們會信?”路過不放心。
不等鐘孤行說話,休輕笑一聲,說:“為什麼要他們信,隻是禮貌性告知他們罷了,畢竟算是合作關系。”
雖然這話是從休嘴裡說出來,但鐘孤行并沒有出言糾正,看來他也是這樣想的。
對面兩人的态度讓路過來了精神,他繼續問道:“那他們就是有求于你們了?”
而且所求不小——龍豆豆和拉比的身份他們肯定清楚,有路遠在的話,路過的身份暴露也隻是時間問題,本來他們三人随便一個在誠之原都應該是要被控制人身自由的存在,結果突然間一切都變了,他們成了善之嶽“特使隊”的一員,就是維克托見了面也不能對他們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