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手上還拽着一把雜草,聽聞此話也站直了身子對着他笑了笑:“先……處理好這裡,我會給他們報仇的。”
他們,指的當然就是卡特了,格雷沙姆和伯特倫,兩個首當其沖。
晏塵當然沒什麼意見,卡特和他的任務息息相關,既然沒辦法把卡特拉到自己的陣營,那就讓他們失去和他作對的能力。
即使和任務無關,他也要去插手的,畢竟這是蘭斯洛特的事情,對象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行吧……”晏塵這下徹底沒話說了,他還是省着力氣鋤地吧。
那個保險箱裡的東西,蘭斯洛特似乎沒有看完,但是晏塵聽他的語氣又好像是看完了,現在這座莊園就是屬于蘭斯洛特的。
“對了,雄父留給你的東西,你看完了嗎?”
蘭斯洛特拽着一把雜草扔到一邊:“看了啊,怎麼了?”
晏塵并不是很想相信他說的話,如果看了,怎麼會沒有一點反應,看起來還這樣的正常。
蘭斯洛特看了一邊停下動作神色古怪的晏塵一眼,抹了抹額間的汗:“沒看完,我……需要緩緩。”
晏塵“哦”了一句,繼續幹他的活兒了。
“緩緩”的意思就是拉着他大早上的來除草嗎?
顯然,蘭斯洛特就是這個意思。
等到他們将這片區域清理完之後已經到了中午,别問為什麼不用機器人輔助,蘭斯洛特一直認為種植花花草草這件事就該親自動手。
晏塵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隻能順着蘭斯洛特的意思來。
處理好鉑爾曼的事情回到維什亞之後,天再次黑了下來,隐隐約約有些要下雨的意思。
晏塵看着外面的天氣就覺得不太舒服,每次下雨天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審判他、去找尤金被揍,等等等等數不勝數,他最讨厭打雷的下雨天了。
況且他總感覺會有一些事情要發生,算不上是什麼很好的事情——他的眼皮子在狂跳。
這個想法在他進門的時候得到了應驗。
家裡空蕩蕩的,沙發上隻坐了兩隻雌蟲——科波菲爾和拉斐爾。
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在等晏塵回來,準确來說是蘭斯洛特回來。
簡單維持的聯盟關系,在這一夜,是要得到進一步的鞏固,還是支離破碎,全看他們的個人選擇了。
“尤金死了。”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是拉斐爾,他躲開蘭斯洛特和晏塵的眼神,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
蘭斯洛特坐在他的對面,他們吃了飯趕回來的,晏塵去廚房給他倒水,将空間留給他們。
“我知道,是我處理了他的屍體。”
拉斐爾聞言擡頭看着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那……你都清楚了?”一隻純白色的小貓兒跳上沙發,鑽到拉斐爾的掌心之下撒着嬌,這些天他們都很忙,小貓一直都是拉斐爾在照顧。
他說這話的時候,聽不太出情緒,仿佛隻是平常的詢問。
蘭斯洛特“嗯”了一聲,擡手招了招那隻小貓,随着小貓的奮身一躍,他成功落入蘭斯洛特的掌心之中:“你想補充些什麼?”
拉斐爾往一邊的科波菲爾身上一靠,歎了口氣:“我沒什麼要補充的,該告訴你的尤金應該都告訴你了。”
“隻是……”他略微有些心疼得看着蘭斯洛特,“你别怪他。”
“死都死了,我再怪他又有什麼用?”
晏塵端着個托盤走到沙發前就看到蘭斯洛特拒人千裡之外的冷酷模樣,他将水杯遞給對面的雌蟲,又送了一杯到蘭斯洛特的手上。
事到如今他隻能岔開話題,對于尤金……還是不要多聊。
“議長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他将話題引向科波菲爾,視線交彙之際,對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科波菲爾扶了扶拉斐爾的腦袋,讓他坐正,自己則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主要是關于你疆域的問題。”
晏塵瞬間明了,但是在談到疆域問題之前,他需要向科波菲爾透露一個大秘密。
但是他得想想自己該怎麼開口才好。
“嗯……我們昨天在軍部找卷宗的時候翻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資料。”
科波菲爾挑眉:“什麼有意思的資料?”
他頓時來了興趣,晏塵見狀也沒有去拿資料,隻是略微有些嘚瑟:“隻是沒想到議長年輕的時候還幹過偷東西的活兒。”
科波菲爾嗤笑一聲:“這都被你查到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你想殺我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
晏塵懶得裝了,反正今晚上開誠布公,有什麼不明白的全部問出來,既然托因比胥壇能和他科波菲爾結盟還拉他一起,那就沒理由單獨瞞着他某些事情。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一些,但是實際上這隻會讓晏塵看起來更加随性。
【宿主,你……就癱着吧,挺好的】
晏塵:“……”不好意思,前幾個月太放松了,完全忘記了以前的架勢,現在撿起來還來得及嗎?
科波菲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眯着眸子看着對面的蘭斯洛特和晏塵,沉聲詢問:“你們知道多少。”
拉斐爾在一邊見狀一把擰住他腰間的軟肉,科波菲爾神色一頓,很快又恢複笑眯眯的模樣。
晏塵看了一眼隻想說:笑面虎。
“那就得看議長讓我們查到了多少了,那天晚上您擄走拉斐爾的時候,應該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密道吧?”
科波菲爾收斂不屑的眼神,眼底倒是散出幾分欣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