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般的疼,刺激着蕭箐滾倒在地,身體不停的扭動。
這一變故令門口的小道士始料不及,聲音略帶慌亂道:“妖孽,你又要害人!快從女檀越的身體裡出來!”
“你讓爺爺出來,爺爺就出來,那爺爺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從蕭箐的腹腔中發出。
蕭箐就覺得那人在自己的身體内橫沖直撞,撞得她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各種變形,就好似踩在了尖刀之上。這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這男妖該不會是要奪舍她吧?
“誰要奪舍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女娃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幹癟的殺了吃肉都嫌塞牙縫,想當爺爺的肉身,你還不夠格呢!”男妖很是嫌棄道。
此時,那妖盤坐在蕭箐的靈台邊,紅光護體,與蕭箐的靈台之光,形成半對峙狀态。先前那刀尖般的疼痛,也是因着蕭箐的本命靈力與男妖的妖力對沖,逸散出來的能量波及到蕭箐的肉身。蕭箐肉體凡胎,若不是這些日子引氣入體,體質有了一定的飛躍,這會恐怕已經爆體而亡了。
蕭箐欲哭無淚,既然不夠格,就麻煩大人大量趕緊出去,可明顯不是一回事,男妖把她的靈台當成家了,閉上眼,坐在那一動不動。
“女檀越可還好?”小道士握着八卦劍,看着蕭箐漸漸平複的樣子擔憂道。
蕭箐剛想回答,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半句話。
腹腔處男妖道:“她好不好,且看兒子你怎麼對爹了!”
“無恥!”小道士氣得臉都紅了。
“說得好!你爹我就是無恥了,你能怎麼着?不服氣啊,不服氣進來打你爹啊!”男妖仗着小道士不敢進入人體驅妖,毫無顧忌得叫嚣,那嘴臉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正得意着,忽然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的陰寒之氣布滿這座荒宅。
“出、出來!”
“卧槽!什麼時候這裡竟然有這麼一隻大鬼出沒了?”男妖看到一團黑色的鬼影子朝着蕭箐這邊飄來。
眼看那鬼越來越近。
靈台上的男妖小人汗毛都豎起了,聲音結結巴巴:“喂、喂喂!你别、别過來啊!”
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劃過。
兩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廢宅之外,一人手握黑色招魂幡,一人手握白色招魂幡,正是黑白無常二位鬼差。
“範兄可算好了,那人真的在裡面?”謝必安道。
“錯不了,還請謝兄與我一同進去!”說罷,二人揚起魂幡,朝着廢宅走進來。
“陰間拿人,閑人退散!”
黑白無常進來的瞬間,一股巨大的鬼力沖擊過來,直直朝着那團黑色的鬼影子而去。
那鬼力鋪天蓋地,好似吞噬一切。
小道士與蕭箐被波及,意識瞬間昏迷,蕭箐體内的男妖控制了蕭箐的身體。
鬼差與鬼王打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得趕緊走,不走,被那鬼氣掃中,還能有命活?那男妖剛想遁走,看了眼在地上躺闆闆的小道士,歎了口氣,“哼,算你小子走運!你爹我今日發善心。”遂将人扛在肩上,麻溜得閃遠了。
男妖跑到一半,回頭看了下,隻見那座廢城烏雲遮蔽,黑氣彌漫,鬼氣鋪天蓋地,方圓二十裡再無任何活物,不由得一陣後怕。又趕緊往遠跑了不少,直到妖力耗盡,随意尋了一處山洞,将那小道士扔了進去。
他欲從蕭箐體内出來,卻聞到了一股香氣,好似從蕭箐的靈台深處散發出來的,那香氣實在太特别了,将他的饞蟲都勾了出來,男妖眼神迷蒙,流着哈喇子想要走進蕭箐的靈台深處。
“啊”的一聲慘叫。
蕭箐的護體白光一擊而中,将男妖從靈台打了出去。
男妖軟軟躺在地上,剛掙紮了一下,便昏死過去。說起來,若非男妖先前打鬥受了傷,又附身蕭箐,帶着小道士一路奔逃,耗盡了妖力,恐怕蕭箐的護體白光沒法這麼奏效。
畢竟,它隻是玉簡中淺藏的一點點,随着使用的頻率,越來越少。這也是男妖鑽入蕭箐體内,護體白光沒有第一時間出來相護的緣由。那個時候的男妖,妖力雖不是鼎盛狀态,卻也渾厚,狀态不差,不能保證一擊而中。
當然這些都是自動觸發的,蕭箐是不曉得的,她就好像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醒來後,侵入她靈台的男妖不但出去了,還被小道士以捆妖鎖捆在一邊。
且那男妖罵的很髒,說小道士忘恩負義,早知如此,當時就該将其扔在原地,讓他被陰氣侵蝕,丢掉性命。
小道士被說得面紅耳赤,卻依舊堅持,不予松綁。
“你攝了整個村子的魂,罪大惡極!”
男妖無語:“要你爹我怎麼說你這傻子才肯信,那個村子的人不是你爹我下的手,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