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還想支開如風,這下肯定不能讓如風走了,雖說這鹿台閣很安全,都給無恙城面子,無人生事,但這吳禹若不管不顧,将她擄了去,她哭爹喊娘都來不及。
也就奇了怪了,這天底下難不成就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鬼?他吳禹怎麼就可勁的尋着她坑啊。哼,就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也難怪人家成鬼了也不見他,活該!
吳禹道:“小娘子似乎對在下很不滿?”
“你知道就好。”
本來還沒什麼,不過是萍水相逢,不給她飯吃而已,但後來暗巷那次,故意引得王員外手下人誤會,将她擄走,那可就是實打實的壞心眼了。
若非她運氣好逃出來,誰知道那王員外會不會為了逼他出現,對她上酷刑,畢竟那員外的狠勁可是連兒子都敢害的,何況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
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命大。
一定要離此人遠遠的。
蕭箐便躲到如風身後。
那吳禹見了,隻笑了笑,提着酒壺走了。
蕭箐有些不相信,畢竟不久前,吳禹還信誓旦旦威脅她說,還會再見。蕭箐都做好了他死纏爛打的準備,但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太特麼狗了。
此時,鑒寶會正式開始,第一件拍賣品被請了出來。
那是一件金絲軟甲,特别輕薄,拿在手上就如一片葉子的重量,刀槍不入、水火難侵。自戰亂以來,無論是殺器還是防器,都供不應求,尤其這種絕品防器更得人人哄搶。
畢竟多一件這樣的寶貝就多一條命,誰都不會嫌棄命長,尤其那些貴族王侯,更是惜命的很。不得不說,這鑒寶會背後之人是真會揣摩人的心思,一開場就引出衆人争相的盛景,将鑒寶會拉高好幾個熱度,衆人愈發期待後面的東西。
鑒寶會如火如荼的舉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鹿台閣中央的鑒寶台上,蕭箐捂着肚子,悄悄往角落走去。
如此這般小心翼翼,卻還是被如風發覺了,如風說:“殿下,您要去哪裡?”
蕭箐苦瓜臉道:“我肚子痛,恐是吃錯了東西,想去茅房。”
“奴婢帶您過去。”
“不必!”蕭箐擺手,“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捂着肚子撅着屁股走了。
蕭箐一口氣跑到茅房,關上門,深吸了口氣。
原本鹿台閣将紅葉落花當作壓軸寶貝在鑒寶會後期拍賣,但偏偏無恙城城主遇刺中了毒,好巧不巧需要這味藥制藥,便将壓軸之物換做另外一個,而紅葉落花便被當作普通藥草走個過場,這是昨日她偷偷從蕭檀與手下談論中聽到的。
蕭檀的意思,不能與無恙城為敵,便不可在衆目睽睽下将紅葉落花拍走。而鹿台閣舉辦鑒寶會淵源已久,各種寶貝都藏的密不透風,想要在鹿台閣、無恙城等高手的眼皮下将藥草盜走,那是絕無可能。
唯一機會,便是鹿台閣與無恙城交過藥草之後,無恙城的人将藥草送往城主府邸之時,那時無恙城的人已經拿到藥草,斷不會想到有人會冒着得罪無恙城的風險半路截胡,且此時劫後,可以迅速隐匿四面八方,比之被捆鹿台閣逃脫的幾率大得多。
蕭檀的想法很周密,可她似乎忘了,無恙城既然要這味藥草救他們城主,必然傾盡全力,絕不可能給其他人可趁之機。聽聞護城高手中,甚至有一兩個九州聖地來的人。
九州聖地之人何等厲害,最次也是練氣期的修者,蕭檀手下雖高手如雲,都不過是普通的武者,最高也不過武聖之境,這些都是純粹的内力招式功法,與玄門修真者相比,一個螢火,一個日月,如何争輝。
蕭箐想起她師父祁山道人的隐身術,那隐身術連範謝二位鬼差都能騙過,在練氣期修者跟前悄悄盜走紅葉落花,想必手到擒來。
隻是她實力不濟,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途中,好容易練出點靈力,修複脈絡幾下就空了,根本夠不着開啟隐身術口訣的門檻。
先前奈何橋那次隐身術突然施展,也是祁山道人怕蕭箐過橋時,騙不過孟柯神君以及黑白二位鬼差,提前在玉簡上施法,一次效果,再想施展必須蕭箐實力達到一定階段。
可悲的是,自地府還陽後,蕭箐這一路過來,除了能引氣入體外,啥也沒漲,妥妥的學渣,不過這估計也與九州聖地之外靈氣稀薄有很大關系。
說實在的,蕭箐挺羨慕若楓以及狐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地動山搖,人與人的實力就是這般不同。
蕭箐聞着茅房那味兒,歎了口氣,她若是能靈力暴漲就好了。
“還沒學會走,就想着跑了?”一個聲音突然道。
蕭箐一愣,這語氣怎得那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