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笃荇看熱鬧不嫌事大,與柳緒跟着蕭箐走了出去。
此時的船闆上,嘈雜聲一片。
兩方對峙,氣勢洶洶。
梁家管事正作着揖,與對面的十幾人小心翼翼地賠不是。
而中間的船闆上,一女子将一男子踩在腳下,那男子臉腫的成了豬頭,若非那身上華麗的衣物,誰也認不出那人便是梁莫。
隻聽那管事道:“各位祖宗請高擡貴手,此事是我家公子之過,還望衡陽宗的仙長們大人大量,莫與我家公子計較,我們梁家願奉十隻極品靈芝作為賠罪。”
“我呸!十隻靈芝算什麼,我們衡陽宗還看不上眼,今日必須剁下你們公子一隻手給我家師妹一個交代,省得這畜生下次還出去害人。”
那衡陽宗為首一白衣少年神怒道。
“不可,不可!”管事連連賠罪,“此次之事純屬誤會,吾家公子不知這位娘子乃貴派子弟,實在大錯特錯,說起來我家家主與貴派宗主也算少有交情,還望這位仙長高擡貴手,看在我家家主的面上,饒了我家公子吧。”
“好一個不知,如此說來,若不是衡陽宗弟子,是平頭凡人,你們就能為非作歹了?”少年愈發生氣。
管事臉上的汗都快流一地了,真真是多說多錯。
地上腫成豬頭的梁莫叫嚣:“梁伯,莫與這些卑賤之人糾纏,我乃梁家長子長孫,誰敢動我!”
話音剛落,原本踩着梁莫的女子直接一腳将梁莫踢飛,撞到船舷上,木闆碎了一地,梁莫疼得隻剩下哼唧聲了。
衡陽宗要斷梁莫一隻手臂,梁家人自然不肯,兩方糾纏。
蕭箐便是在這時走了進去,她醞釀片刻,直接紅了眼,旁人看到的便是蕭箐無比傷心的模樣。
“梁莫,你我還未拜堂,你就尋花問柳,這般不将我無妄山放在眼裡嗎?”
“這位是?”衡陽宗為首那少年疑道。
蕭箐朝那人行了一禮,道:“在下無妄山卿淼,拜見衡陽宗仙長。”
那少年訝然:“你便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卿淼道人,鳳兄曾向在下提及過,真真如雷貫耳。”他朝蕭箐拱了拱手,“在下衡陽宗九長老門下弟子劉漾。”
蕭箐不知這九長老是誰,但從那少年報出身份,一旁的梁家管事臉色煞白可以看出,少年在衡陽宗的地位絕對不低。
方才将梁莫打倒在地的女子突然出聲,她說:“恕在下直言,這等酒色之徒配不上娘子,若還未拜堂,早早分開的好。”
蕭箐若有所思,神器之事按說已經四海傳揚,絕非如現在這般風平浪靜,她不太相信,以衡陽宗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上有神器琉璃骨。
也不可能不知道先前的無妄山比武招親。
果然,梁家的手是真的大啊,竟将消息掩藏的如此之深,怪不得比武招親之時,很多宗門都未有人過來參與。
她知曉梁家對神器勢在必得,但沒想到他們能将所有消息封鎖。
怕是那日比武招親的人,也全都是梁家派來的吧,比她想象的還要恐怖萬分。
梁家管事吓得汗都冷了,卿淼道人對于梁家意味着什麼,他再知曉不過。若是出了纰漏,怕是他一家子都别想活命。梁莫這祖宗真真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就不該由着其性子,不該在麟城停靠,惹上衡陽宗這些祖宗。
這下如何是好,若是衡陽宗聽到什麼不能聽的……
主子的大業。
梁家的興盛。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那管事的眼裡閃過一絲狠辣。
蕭箐就覺得一絲惡念陡然迸發,那管事不知做了什麼,一道靈氣升起,将整個船隻籠罩在内。
那叫劉漾的少年臉色突變。
有人喊道:“玲珑棋局困龍陣!”
“你想作何!”劉漾提劍出鞘,朝着那管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