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箐欲哭無淚,這可怎麼打的過。
她還是很愛惜自己小命的。
蕭箐讨巧道:“當年一别,今日竟在此處相遇,姬澄道長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實在可喜可賀。”
“小娘子莫油嘴滑舌,本道不吃你這一套。”
姬澄笑咪咪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蕭箐洩氣道:“那敢問姬道長,怎樣才可放過在下?”
“放過你——?”姬澄似笑非笑,“小娘子在與本道開玩笑麼?”
“咱們怎麼說都算相識一場,今日姬道長就當沒見過小女子,大恩大德,小女子必結草銜環。”
“呵呵,小娘子當真不要臉。”姬澄嘲諷道。
蕭箐心一橫眼一閉,“我知道長是為神器而來,梁家要神器是為了他們自己飛升成神。大道飄渺,宇宙洪荒,誰不想得證天道,成仙成神,道長就甘心一輩子匍匐在梁家之下?”
姬澄面色似有松動,蕭箐趁熱打鐵,“今日隻要道長放小女子一馬,什麼琉璃骨、青銅矢,道長皆拿去。”
“果然是那臭狐狸帶出來的人,滑頭的很呐。”姬澄忽然想起那總與他作對的臭狐狸。
“怎敢在道長面前放肆,小女子真真切切。”蕭箐連表忠心。
“既如此——誰!”
姬澄猛地轉身,一個人影突然竄出,如一柄利劍一般朝其彈射而去。
“不自量力!”
隻見姬澄一個法決掐過去,那人胸口被狠狠擊中,整個人如折翼飛鳥般往下落去。
然而還未觸摸到福元秘境的結界,又被姬澄一拽,虛空中陡然出現一柄靈力幻化的長槍,那長槍蘊含着可怕的靈氣,隐隐有仙氣從那藍色光華中溢出,那人被姬澄拽着往長槍尖頭直直撞去。
若真碰上,怕是魂飛魄散,世間将再無此人。
那一瞬間,無數痛楚恐懼從蕭箐内心深處蓬勃而出。
“不要!”
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從蕭箐身上傳來。
姬澄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怖氣息将他整個人籠罩,竟連他那上品仙器“琅琊槍”也在那氣息下變得暗淡無光。
“不好!”
姬澄不敢戀戰,一個掐訣,速速遁出百裡之外。
脫身後的姬澄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複。
他微眯着眼,望着福元秘境之地的方向,陷入久久地沉思。
“呵,有趣,這小娘子真真的有趣。”
緊随其身的琅琊槍也輕輕點了點槍尖,好似認同了姬澄的說法。
一人忽然破風而來,踉踉跄跄差點跌倒,在看到姬澄卻露出欣喜。
“太好了,淮陽道長竟在此處,快快随老夫去追那無妄山的卿淼!”
姬澄關懷道:“見過元祿真者,怎麼就你一人,上澤道尊呢?”
那叫元祿的真者懊悔道:“唉,咱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上澤道尊怕是兇多吉少了。”
姬澄訝然,“怎會如此?”
元祿真者懊惱道:“都怪我二人太貪心,為了那所謂的仙品器材中了計,上澤道尊被那殺陣當場格殺,連神魂也沒跑出來。”
“什麼人竟有如此實力?”姬澄吃驚不已。
元祿真者道:“老夫也不知。淮陽道長莫要再問,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還是先去将那無妄山的卿淼道人追回,否則你我無法向家主交代……”
姬澄抱拳:“真者說的是,還請真者帶路。”
梁家獨孫身死,靈船破碎,元祿真者本以為隻剩自己一人,卻不想半路遇見淮陽道長,滿心歡喜以為兩人将卿淼追回,定能将功折罪。
誰想,胸口突然一痛,往下一看,一隻手穿過他的胸口。
元祿真者不敢置信的看着姬澄,口中鮮血直流,“淮陽道長,你,你為何……”
話未說完,整個人栽倒在地,随即元神從身體上跳出,尖叫着想要逃離,被姬澄一□□了個魂飛魄散。
姬澄吹了吹槍尖,蹲下身去,從那屍體上摸出一個須彌袋。
神識往裡一掃,好家夥,珍寶堆積如山,真真發達了。
在須彌袋最偏僻的地方,姬澄看到了一個巴掌大小蓮花狀的石頭,那石頭散發着上品仙器的氣息,不似凡界之物。
想來這便是引誘元祿真者與上澤道尊上當的元兇了。
姬澄将石頭貼身放好,将元祿真者的須彌袋扔進自己的乾坤袋中,以屍骨水化掉元祿真者的屍身。
毀屍滅迹之後,往北而去。
而另外一頭的蕭箐,整個人因為靈氣暴漲,無法疏散,意識已然模糊不清。
先前偷襲姬澄的那人,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然脫落,露出公子阿沐那張俊美的臉龐。他看着蕭箐那般模樣,知道她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隻要輕輕一推,便會萬劫不複。
“阿箐!莫要胡思亂想,抱神守一!”他想要将蕭箐攔下。
然而還未到蕭箐跟前,就被巨大的靈氣波動沖擊,整個人朝後倒去。
而蕭箐也在那一招之後,似乎已然力竭,軟軟地倒了下去。
兩人一同墜入福元秘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