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混沌,凰影劍一劍劈出,方成天地日月,可見其威力,有改天換地之能。
原本凰影劍遁入虛空、下落不明,如今卻落入魔門魔主柯屠之手,神劍落入屠夫之手,必是血流成河。
衡陽宗由來以拯救蒼生為道心立命,衡陽宗宗主沒想到,他不過循着祁師兄的蹤迹,竟碰到了驚天之秘,如此,勢必不能讓神劍落入魔主之手,當即飛身上去搶奪。
卻不知柯屠早就将他看在眼裡,在衡陽宗宗主一掌揮上時,從須彌袋中拿出一顆黑色藥丸,隻聽一聲“破”,那黑色藥丸瞬間化作黑色粉塵,将衡陽宗宗主籠罩在内。
随即四周陰風陣陣,無數陰魂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吸食着衡陽宗宗主的靈氣與生機。
衡陽宗宗主大駭,消失近千年的禦鬼之法,竟也落入魔主柯屠之手。
難道說,冥界與魔門聯手在一起,想要卷土重來,再現千年前的天地浩劫?
當年一個魔神就使得天下生靈塗炭,如今再加上冥界,那必然是比千年前還要可怕的劫難,必須将消息傳遞出去,但他已然被柯屠纏鬥分身乏術,就在此時,他看到了那個與他師兄祁山道人緊密相連的女子。
或許,他可以選擇相信。
當即,衡陽宗宗主一個清心咒打在蕭箐身上。
“抱神守一,剔除雜念!”
蕭箐就覺得原本混沌不堪的靈台陡然清明了些許。
衡陽宗宗主剛想趁其清醒之際将人送出,好将神器凰影劍問世、魔主柯屠卷土重來的消息傳遞出去,卻見蕭箐身上陡然升起無數黑霧,在黑霧中一個巨大的攝魂幡迎風而立。
那些陰兵鬼将在遇到攝魂幡後,原本沒頭沒腦的沖擊好似突然找到了主心一樣。
柯屠惱羞成怒,他好容易借來的鬼兵,竟被那突然出現的攝魂幡打亂。
而衡陽宗宗主則是驚詫極了,那攝魂幡好像,好像在哪見過……
這女子,究竟是誰?
然而,不等他細想,柯屠的殺招就到了眼前。
衡陽宗宗主左手食指中指并攏,豎在胸前,默念法咒,一道金光罩在身前,擋住凰影劍一擊。
要說衡陽宗宗主能擋住神器一擊,不僅是他本身修為深厚,主要原因是柯屠隻是拿到了凰影劍的劍身,并未激活神劍器靈,使得神劍的威力大大減少,隻能發揮出全部實力的十分之一。然而就這十分之一,也累得衡陽宗宗主不得不拿出十分的精力與之斡旋。
蕭箐徹底清醒後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一個仙風道骨的仙長與一身黑氣的柯屠纏鬥在一起,兩人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一旁的女子抱着蛇蛋,面無表情地望着兩人。
她看到蕭箐看她,将視線轉了過來。
“你沒事了?”女子幽幽道。
還不等蕭箐回應,女子懷中蛇蛋雀躍着道:“小姐姐好厲害呀,所有的陰兵鬼将都聽你的話呢!”
蕭箐望着身後騰躍而起的攝魂幡,整個人懵懵懂懂,這似乎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攝魂幡出現。
之前在大啟無恙城的鹿台閣,她就看到了一次。
那次後,攝魂幡隐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她也未曾感知到此幡的存在,沒想到今日,在魔神柯屠的禦鬼之術下,它又出現了。
女子眉色複雜,望着她道:“娘子可知此番來曆?”
蕭箐想起當年攝魂幡中的經曆道:“聽說攝魂幡是千年前一個叫戚子生魔神的法器。”
其與檀清上神在忘川河畔大戰了三個多月,最終兩敗俱傷,二人魂魄皆散,伴身法器攝魂幡不翼而飛。
後來不知怎得落入凡間大啟國無恙城賴頭和尚手上,陰差陽錯為蕭箐所得,雖然蕭箐一直不曉得它的存在。
但鬼兵出現,乃攝魂幡契機,這才從蕭箐的丹田處飛出來。
蕭箐想起她入攝魂幡内的陰陽河畔時,那莫名出現的人物,當時就覺得此人神秘極了,如今想來那人或許便是攝魂幡的器靈,今日攝魂幡在她遇險時冒頭,想來便是那人的手段了。
如此,蕭箐對着攝魂幡試着喊:“前輩,前輩可在?”
那攝魂幡卻并無任何回應,隻靜靜立在半空,而它身邊的陰兵鬼将也都靜靜的圍在魂幡身後。
蕭箐有些感傷,是她想多了,那人被攝魂幡困住千年,好容易脫逃出來,又怎會繼續蟄伏在魂幡中,想來早就跑得不知蹤影了。
如今魂幡陡然出現,不過是受到了鬼兵的召喚。
女子道:“不錯,此幡确為魔神戚子生生前之物。不過,娘子難道從來沒懷疑過……”
“沒懷疑過什麼?”蕭箐疑惑道。
女子剛要回答,一道劍氣過來,将女子與蕭箐間的空地劈了個稀巴爛。
那頭柯屠氣急敗壞道:“姬無意,你确定不來幫忙?”
女子還未應聲,懷中的蛇蛋一蹦老高:“你個大壞蛋,阿娘才不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