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生看着她吃得像是隻小倉鼠,心底的愉悅也化為了彎翹的嘴角。
香料是他翻遍了整個星際的種子庫才找到的。
之後還要放在溫室中精心培育後才能夠使用。
至于食譜,原本也是在神殿中就存放的。
聽說是原始人類喜歡的食物。
索性他也就拿出來做做試試看。
隻要她喜歡,費些功夫和精力也沒什麼的。
“嗯。”
溫棠重重點頭,然後又吃了一口裡脊肉。
咱就說能不能在她回家之前把這個秘方給搞到手。
是真的很好吃啊!
“先喝口果汁吧,這是我在星網上學的。”
将那杯星空飲料遞給她,苦生都怕她給噎着了。
上流社會中的貴族雌性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但像溫棠這種大快朵頤、不顧形象隻為混上一口肉吃的雌性,他還是第一次見。
似乎在他的面前,她從來不會掩飾自己。
不作虛假又憨态可掬,像隻可愛的熊貓幼崽。
不自覺地,苦生嘴角的笑意就進一步擴大。
因為他知道,在日常的消磨中,她在漸漸依賴着他。
這種感覺很美妙。
讓他空洞的心髒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吧。
恍惚間,他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星空飲料?”
一提起星網,溫棠就想起來楚熠之前好像也跟她說過要給她做果汁來着。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品嘗到了。
雖然制作人不是楚熠。
但她也是喝到了。
濃郁的果香在舌尖綻放,有些甜。
但後調卻是略顯酸澀,算是中和了前調的甜膩。
溫棠原本以為苦生是按照星網上的材料一比一複刻的。
但其實這是他根據她的口味改良過的。
知道她喜歡甜口,但又不能太甜。
所以苦生就加了些香水檸檬和番石榴。
用酸和澀中和口感。
這才制作出了這麼一杯星空飲料。
“味道怎麼樣?”
苦生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畢竟他對食物一類的東西欲望不是太大。
能夠飽腹就好。
所以他的味覺一向不是很靈敏。
能夠做出這麼多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已經是他下過極大苦功夫的成果了。
“很好喝的。”
溫棠點頭。
甜鹹搭配就是永遠的神。
不過她也沒忘記那塊抹茶蛋糕。
想不到苦生做飯技術一流,居然還會做甜點。
簡直就是人間在逃天使!
用小湯匙挖了一勺抹茶蛋糕,溫棠的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
抹茶控狂喜!
入口時有些微苦,但後面就都是甜的。
蛋糕胚的中間還夾了一層細膩的紅豆沙。
口感綿密。
少女一勺勺吃着甜品,心情愉悅到雙腿也在桌底下晃蕩着。
由于起伏幅度過大,腳尖不小心蹭到了對面男人的褲腿。
輕薄的布料随着她的動作倏然向上卷曲着。
露出了他的小腿。
猛地察覺到腳趾的溫度和觸感。
溫棠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将腿給收了回來。
可腳趾的指甲卻勾到了布料的真絲上。
一時間,尴尬的紅暈悄然爬到了少女的臉頰。
她看起來有些無措和不好意思。
試探性地将腳收了回來,但真絲勾蹭的聲音很快就傳入溫棠的耳側。
就……挺尴尬的。
真絲一點點順着男人的褲腳抽離。
而他的褲腿也随着少女的抽回而短了一小截。
最後還是苦生看不下去了。
在确認她的腳趾不會由于他的走動而受傷時。
男人這才從餐桌的對面走向了溫棠。
微弱又無法讓人忽略的真絲抽離聲再次響起。
少女紅了臉頰,就連手中握着的湯匙都有些拿不穩。
救命 !
這麼尴尬的蠢事怎麼都被她給遇上了?
溫棠像隻鹌鹑一樣縮着脖子。
可下一秒頭頂就落下來了一道陰影。
“把腳伸出來。”
忍着笑,苦生半跪在她的身邊。
擡眸望着她的窘迫。
“嗷。”
迅速調整了一下坐姿。
溫棠将腳露了出來。
低頭就看到了那條被拉得老長的真絲。
就連男人的褲腳都端了一大截。
更尴尬了。
原本溫棠是打算自己彎腰把勾蹭到的真絲給拿下來時。
面前半跪着的男人卻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腕。
神色極為認真地替她将那縷真絲給勾了下來。
甚至還極為小心地不讓那縷真絲勾到她的指甲。
略顯粗粝的掌心撫過她的腳背。
一陣酥麻的觸感直達尾椎骨,讓溫棠有些不安分地扭了扭。
“乖,别亂動,很快就好了,不會疼的。”
以為她是怕疼,男人垂着眸,手中的動作更輕了。
像是被羽毛拂過般,輕觸即癢。
讓溫棠的臉頰變得更紅了。
好在苦生的手很穩,很快就處理好了這一令人尴尬的事情。
可那半截的褲腿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滑稽。
不過苦生倒是沒管自己的失态。
先去将鞋從浴室内拿了出來,然後又返回。
繼續保持着剛才的動作,替她穿好鞋。
“這邊有地暖可以不穿鞋,但是别的地方就不可以了。”
所以在看到她光着腳走出來的時候,苦生并沒有開口提醒。
因為他知道她的一切小習慣。
包括不喜歡穿鞋。
好在這裡他都提前布置過了,地面也鋪了一層柔軟厚重的地毯。
不會讓她的腳底受傷。
“知道了。”
蔫蔫地應了下來,溫棠都不太敢與他對視。
于是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吃着抹茶蛋糕。
啧,有點苦。
等到溫棠吃完小蛋糕,鼓起勇氣擡頭環視四周時。
這才發覺男人已經離開了。
長松了口氣,溫棠揉了揉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
要是這地闆上的縫隙夠大,估計她早就鑽裡面去了。
軍艦即将抵達神殿。
溫棠聽到機械提示聲時,也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可沒想到她走到哪裡都像是在行注目禮一樣。
被神侍們靜靜地注視着。
來的人都是神殿的内部高層人員。
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甚至有的人都見過她。
可怎麼都還是一副驚訝又不敢上前的忍耐模樣?
她長得……應該也沒有那麼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