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來寶在離職前曾頻繁和一個操着港普的男人電話聊天,還涉到錢财。
這似乎是一條線索,但林素心沒有看到當年的調查筆記有記錄。
這不應該啊,嚴來寶是重點調查對象,難不成這條線索早被師兄們判斷為無價值線索?
林素心問道:“秀文姐,當年有警察問過你這件事嗎?”
姚秀文道:“是問過我有什麼線索,但那時候我沒說。因為我那時候以為那男的是來寶對象嘛!”
那時候?林素心問道:“為什麼那時候你會這樣覺得?那現在呢?”
姚秀文舉起三根手指,面容誇張道:“因為我聽到了三萬塊錢!所以我那時候以為是來寶跟對象在談彩禮的事情嘛!但現在知道肯定不是咯!因為曉菲他老公,哦就是三車間的阿波啊,兩個月前收到曉菲從香港打來的電話,說要回來和他辦離婚手續,現在看來啊,來寶跟曉菲估計都是被這個男人包養了!來寶自己被包養也就算了,還要拉上曉菲,曉菲可是有夫之婦啊!作孽咯!”
……
林素心和江覺意彙合後在連橋區的老字号糖水鋪點了兩杯綠豆冰。
兩塊錢,滿滿的綿密豆沙,一個字:贊!
江覺意吸溜了一大口,說起了他與馬友波的對話。
馬友波當年就是因為發現謝曉菲老是背着他打電話他才懷疑她出軌的,兩人吵架後,沒想到謝曉菲把家裡的錢全部卷走了,一消失就是兩年,就在兩個月前,謝曉菲忽然給他打電話說要離婚,那個電話号碼是一個香港号碼。
江覺意攤手道:“電話号碼查過了,是一次性的太空号,因為通話時間太短,也查不到具體基站,真是異常嚴謹。”
他說完又道:“不過B哥上了點手段,可以确定定位是在香港。”
林素心心不在焉地攪拌着綠豆冰,道:“聽馬友波和姚秀文的意思,他們都覺得嚴來寶所謂的給謝曉菲介紹工作,就是介紹她去香港當二奶,但如果兩人隻是給人當二奶,這反偵察的手段也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吧。”
林素心也查了,嚴來寶和謝曉菲根本沒有出入境記錄,肯定是偷渡到的香港,也就是說,謝曉菲很可能是從香港返回大陸的路上遇害的。
“看來二奶也是個高危工作,一不小心偷渡回來的路上就被喂魚了。”江覺意說着,加了一份魚蛋。
“偷渡這條線不能放。”林素心說着看向江覺意,問道:“你說和謝曉菲一起的那個2号男屍是不是就是兩人口中操着港普的男人?”
“有可能,可以把2号男屍的DNA數據傳給香港警方進行匹配,但肯定要走司法程序,也要不少時間。”
香港的司法機關對證據的要求非常嚴格,一方面可以确保被告人權利得到充分保障,保障人權;另一方面也容易被犯罪分子鑽空子,利用法律漏洞逃避制裁。
要不然香港怎麼會被稱為犯罪天堂呢?
說起香港,林素心忽然想起江覺意口袋裡的金巴車票,剛想問他怎麼回事,沒想到這時林素心卻忽然發現了一個可疑身影。
一個穿着外賣服、蒙着黑色防曬面罩、坐在電動車上的小哥已經在糖水鋪門口等候了很久了,還時不時往店裡觀望。
林素心一開始以為他是在等店家出單,直到江覺意新下單的魚蛋都已經端了上來,那個小哥還沒有動,林素心就不得不多了個心眼,懷疑小哥是在監視她們。
她佯裝喝東西,壓低聲音問道:“江江,門口那個外賣小哥是不是從工廠開始就一直跟着我們?”
林素心回憶了一下,她在工廠門口也掃到了有外賣小哥的身影,但當時沒有在意,也不确定是不是同個人。
沉浸在美食中的江覺意就更是沒在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小心地瞥了小哥一眼,道:“但他好像一副随時做好準備要走的樣子,卻一直沒走。”
小哥的手緊緊握在電動車的把手上,肌肉緊繃,臉上僅露出的額頭因為緊緊皺眉出現了明顯的皺紋。
“我去找他聊聊,看看是不是做賊心虛。”林素心說着站起了身。
不料她一站起來,和小哥對上視線,小哥就臉色一變,匆匆發動電動車想要離開。
“站住!”林素心趕緊跑去追趕,小哥見狀馬上加速開沖。
超!可!疑!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警察,怎麼可能是這種反應?
江覺意因為要付賬耽擱了一下,等他往上趕時,前面兩人一拐彎就不見了影。
江覺意隻好打開地圖,發現有一條近路可以圍追堵截,他馬上從小路竄了進去,果然跑沒多久就迎面就撞上了外賣小哥!
江覺意雖然穿着西服,動作是絲毫不受影響,一個擒拿就把外賣小哥從電動車上拽了下來,電動車滑倒在地上,空轉着輪。
小哥被江覺意壓在地上,大罵道:“卧槽,你誰啊?”
“警察!讓你跑!”江覺意說着就扯掉小哥的口罩,要給他上手铐。
小哥見到手铐,忙驚恐道:“交警大哥饒饒我,下次不敢了!别扣我車啊!”
交警?敢情這外賣小哥是以為他們是交警才跑的?
不可能,他們沒有穿警服,怎麼會以為他們是交警的?
休想蒙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