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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之的車不急不緩的駛出了莊園,車上一直保持着長時間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林素心,林素心忽然對正在看着窗外的傅慎之道:“傅總,我等會還要回去警局一趟,你在前面丢下我就行,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我下次再請你吃飯。”
她着急回去把今天收集到的線索整理一下。
傅慎之将視線收回,重新放在小女警身上,小女警即便打扮得像個名媛,心卻還是不折不扣的人民警察。
他看了一眼車上的鐘表,道:“我送你吧。”
林素心忙道:“不用不用,我同事會來接我的。”
她看見傅慎之半垂着眸,淡淡道了聲“嗯”。
林素心就在一處路口下了車,她一下車就看見江覺意從破舊馬自達上下來,他一身寬松白T,朝她開心的揮着手。
江江的手中還拿着一雙拖鞋,一盒大排檔的炒粉,林素心看見了,簡直高興的要飛起來!
她用單手迅速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本想奔赴江覺意,忽然想到了什麼,赤着腳追上了還在起步的豪車。
此時車窗也适時降下,車内傅慎之的視線從後視鏡上轉到了林素心身上。
“傅總,差點忘了!這身裝備我回去洗了之後還給你,哦對!我會拿去幹洗店的!”
“不必還了。”
車沒有停,沒有商量的餘地,林素心看着車消失在夜色裡。
江覺意跟了過來,望着京字打頭的車牌道了聲“好牛的車牌”,但很快又将重點放在林素心身上,問道:“素心,你冷不冷?我去車上給你拿件外套。”
林素心穿着禮服長裙,是他沒有從來見過的樣子,很好看,但也很單薄。
就像風一吹就會散。
林素心搖頭道:“不冷,尴尬得都快出汗了。”
“尴尬?尴尬什麼?”江覺意好奇問道,清純的眼睛真摯又疑惑。
“和上流社會格格不入,好尴尬啊。”林素心說完笑道:“看來我是天生下流,不适合這種圈層。”
“……”江覺意的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算是回應。
他不知道林素心是不是意有所指。
“我開車,你吃飯,我們先回警局再說。”
林素心指了指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問道:“你看我還吃得下麼?”
在江覺意面前,根本不用考慮形象這件事。
江覺意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我還以為那種場合肯定吃不飽,所以提前買好了你愛吃那家炒粉,沒想到你吃成這樣?”
林素心小聲嘟囔道:“我也以為,結果太好吃了一下沒忍住。”
“不愧是你!”江覺意,無腦誇誇第一人。
“聽起來像在反諷我,不過無所謂了。”林素心一心放在調查上,催促着江覺意趕緊開車回警局。
繁忙的工作可以讓她不會胡思亂想。
根據林素心調查回來的情報顯示,項心儀在失蹤前曾經和傅謹言發生争執,重案組接連調查了傅謹言的情況和關聯行蹤,發現她沒有作案時間。
項心儀失蹤當晚,她從宴會現場乘車又前往了情人家中。
她的情人是一名美籍華人富商,叫伍永志,同時也是亞太經濟華人商會的會長,身價驚人,和傅謹言算是勢均力敵。
但兩人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關系,所以名義上不能說是男女朋友。
而且傅謹言除了伍永志外,還和其他數名男人保有情人關系,私生活不比傅行遠簡單。
但她又和傅慎之一樣低調,所以網上關于她的消息較少,不過還是可以從零星的隻言片語中窺見端倪。
她此前曾經有過兩任未婚夫,都是門當戶對的富家公子,但都沒能走入婚姻殿堂。
其中一位前任曾對外暗示過傅謹言一腳踏兩船,他無法接受。
重案組看完梳理出來的傅謹言情人關系表,都想說:“Too young too simple!這哪是一腳踏兩船啊?這分明是八爪魚啊!豪門真亂。”
鄭莎莎咳了咳道:“扯遠了,繼續說回傅謹言的行蹤。傅謹言宴會結束後在伍永志的家中待了一晚,隔日直接從香港機場乘機飛往美國,所以她沒有作案時間。”
“另外,我根據素心的線索又傳喚了一次當晚參加宴會的嘉賓,同時用了一點審訊的技巧,終于有人不小心透露了信息,那人說傅謹言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曾将項心儀叫了出去後花園,并很大聲的訓斥項心儀,讓她離開自己的弟弟。”
證人的話無異于印證了傅慎之的話,看來傅慎之沒有欺騙林素心。
王占彪皺眉道:“聽起來沒毛病,不過傅行遠換女友換的那麼頻,傅謹言有當這個惡人的必要嗎?”
大頭B道:“我查了傅行遠曆任女友的社交賬号,發現有一個白闆小号每次都能在傅行遠戀愛期間及時關注他的戀愛對象,在兩人分手後又取關,通過和傅謹言的活動軌迹進行匹配後,可以鎖定是她的賬号。”
大黑蛇咬着手驚恐道:“這是什麼?窺視弟弟曆任女友的恐怖姐姐?”
江覺意道:“可能是過度保護,也可能是控制欲過強。”
鄭莎莎捂嘴道:“總感覺這種姐弟關系很畸形啊……”
林素心将話題轉回案情道:“但這樣也無法解釋項心儀的失蹤,項心儀和傅行遠已經分手了,她根本不需要再綁架項心儀。”
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這裡有些不舒服。
王占彪點頭道:“确實,從動力上看不具有說服力,而且傅謹言也有不在場證明。”
大黑蛇撓頭道:“啊啊啊——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查一個排除一個,既不是韋丹妮,也不是傅謹言,難道項心儀真的是自願失蹤的嗎?”
林素心沉思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