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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我美滋滋的唱着哄睡小曲,寶劍戳人,歌聲戳心,順道還占她便宜。
這是敵人最脆弱的時候,我密切注意着她每一個微小表情,争取找到破綻一擊必殺。
結果……卻見她斂了眉眼,再看向我時,眼底突然射出一道冷淡又堅定決絕的光。
這是……決定反擊了?
紫雲劍貼着我鼻尖刮過,我仰面身體向下彎,她飛快抖動手腕,以極近的距離對我使出了一招紫雲沖天,接着,劍鋒改橫為豎,在手中轉換兩圈,原本通身黛紫的紫雲劍如燒紅了一般,隻見一道紫光從旁邊如閃電般斜穿出來。
“紫雲沖天”往後本來是連環三式的,可她後面不知道接了個什麼劍招,反倒是我預判失誤,等我發覺不好,迅速以輕功向後躍上附近的幾棵竹子,然後背靠竹子仰面倒下,短暫的拉開距離。
追逃反轉,她追趕的同時在竹子上一踏,身體猛地彈射過來,手上是紫雲劍法第九式————紫霞滿天,宛如開天辟地的一道鴻蒙紫氣。
劍風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我正背靠竹子頭朝下的躺落,一時間不好招架也轉不過身,眼見劍尖就要給我戳出三個窟窿了,我急中生智使出縮骨術,把肩膀往回縮了下,再橫劍堪堪一擋,衣料被割破了一個口子,但好歹人沒事。
人沒事,但我一陣後怕。
卧槽啊,這内力怎麼回事啊?難道刺激狠了,戰鬥力反而飙升這是?……
我及時的閉嘴, 不敢唱也不敢再輕敵,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跟她對戰。
我的思路是,她現在要維持着易容縮骨的狀态,身體肯定會有不适感,打架多多少少會影響發揮。而我正好也學會了易容縮骨,我能把肩膀縮窄,也能把胳膊伸長,到時候來個出奇不意,相當于劍身突然憑空長出一寸……
半分鐘後我找機會試了一下,結果就是……我陰她,沒陰着,她打我,又被我的縮骨術閃開了……
……我倆這會兒倒是心有靈犀了,因為分開時,我們齊齊的評價了一句:
“進步不小嘛?”
我:“……”
她:“……”
我看着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脫口而出:“不對!”
具體我說不上來,但肯定不對勁!
一個人的武功不可能就突然強這麼多的,還有她踢到我劍上的力道……我就這麼說吧,被驢踢和被馬踢的感覺還有差别的,因為重量帶來的重力不同,加上她說話的神态和語氣…對了,少主是個孤兒來着………
我看着面前人幽幽站定,猛地想到一個可能,我睜大眼睛:“卧槽你……”
我跟她面面相觑兩秒,然後反應過來,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唰”的擡起劍指着她道:
“你以為你練了幾招紫雲劍法,就能冒充我參加七劍合璧嗎?紫雲劍法你才練到第九式吧,後面的幾招你見都沒見過吧?剛剛讓你幾招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而已。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紫雲劍法!”
這種情況……我絕對絕對不能說出來,也不能扒着人驗證,因為證實完了,我也完犢子了。
先唬住人,再趁機逃吧,跑出幾步就可以易個容甩開…
…特麼的,我這點子也實在夠背的……
而‘她’聽我這麼講,卻突然笑了一下,把紫雲劍一扔,雙掌運氣,順着我的話往下道:
“哦?那你覺得我有多少斤兩啊?”
我内心一陣哀歎,完了,這是要掀桌了。
我破罐子破摔,運起内力A了過去:“一百五十斤!!”
……
打不過,确實打不過啊,等劍法的内力被抵消後,我便毫無懸念的落敗,被掌風擊中吹飛。
我先是暈頭轉向的在天上翻了好幾個個兒,然後從七八米高的半空摔在地上,又摔得七葷八素。
‘她’慢悠悠的走過來,恢複了本聲,話中帶諷,“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好好一邊呆着不好嗎?非要跑過來吃苦。”
我脖子都抻到了,頗有些費力的擡頭看去。
‘她’從衣兜裡拿出一個藥瓶,在空中随意的抛接幾次。
“莎麗,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在七劍合璧前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另一個……看到這個了嗎,它叫招魂引,你的七劍同伴們可都吃過了。一粒下去,你就不再記得自己是誰,還會忘記許多人和事,别人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
靠!!招魂引!!?還說什麼宮主他們都吃過了??!
我怒:“你不如直接說我變成傻子了!!”
‘她’頓了下:“對,你概括的還挺形象。”
我:“……”
隻見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神暗了暗:“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好好考……”
我沒好氣:“我選聽話!”
“…………”
這還用考慮嗎?我身上沒有招魂引的解藥,不能偷偷吃下去然後假裝傻子,我要吃我就真傻了!
而且我壓根不相信七劍都栽他手上了,宮主在原著中就用的将計就計,少俠就更滑頭了,沒準這時候他倆正研究怎麼偷解藥救人呢,我肯定也能幫上忙………
這人果然疑神疑鬼了:“……答應的還挺快,你該不會是想趁機在背後搞點什麼小動作吧?”
我死魚眼的盯着‘她’,不做聲。
‘她’和我對視三秒,别過眼神,從衣兜裡又拿出一個葫蘆樣的瓶子:“你的武功現在對我倒是個麻煩,這瓶子裡是化功散———放心,本少主以前也吃過,服下後,三日内無法動用内力,三日一到,藥力自散。你不是要選擇聽話嗎?那你把它吃了。”
我……………
好吧,他确實不可能放着我這麼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畢竟除了他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哪個堂主能看住我了,所以肯定會采取措施的……
總之,二選一,但失去内力總比失去智力要好。
我坐起來,接過藥葫蘆,把瓶塞拔了。
晃了晃,有水聲,說明是液體,還有酒味————估計是兌了酒來混合溶解吧。
唉,如果是藥丸還能試試藏在舌頭下,這下不能耍心眼了。
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這就是宮主擲地有聲的“走的是兩條路”,我自然要算計他,他當然也要對付我。
而這種情況再來個幾次,我們就會發現,之前攢下的所謂的感情,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牢固,我們都會害怕,然後不得不做出決斷。
我把藥喝了,然後把瓶子甩回給他。
看他悶頭收瓶子,我抹抹嘴,突然惡從膽邊生:“你奶奶的!吃藥不能喝酒!你有沒有文化啊!”
“……”
“看我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背你姑奶奶回去,都快摔死你大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