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一邊摸脈,一邊觀望着葉若依的面相。
面容蒼白,嘴唇不帶一絲紅潤,軀體單薄,手腕冰冷,若不是那雙眼過于明亮,這就是一副将死之人的面相。
随心一邊摸着脈,看着葉若依,少有的把心事露于言表的皺眉。
随心收回手後,葉若依也随後收回手,随心看着葉若依雲淡風輕的樣子,想着這姑娘對自己的病症心裡應該也有數,便問道,“你從未想過自己哪日能痊愈麼?”
“痊愈?”葉若依溫潤的抿嘴一笑,擡起一隻手撫摸上自己的胸口道,“我這種從娘胎出來的病症是不可能的,能多活一天,都是從老天那偷來的。”
随心挑挑眉,覺得這姑娘嘴不對心,畢竟要是這麼悲觀沒有強烈的求生之心,即使司空長風用盡畢生所學也活不到現在,而且還有空抽時間習武,雖然極為微弱,但随心還是感覺到了一個内力在葉若依體内流動。
随心想起之前蕭瑟和那和尚有提到過,學習秘術是不需要内力的,而是看個人的問題,按理來說這姑娘應該不會武功,也不可能有内力,這股内力...。
“葉姑娘,可能是我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是有習武嗎?”
葉若依聽到随心的話後,嘴角驚訝的微微彎起問道,“你是如何察覺到的?這個連司空城主也沒察覺到。”
“沒什麼,就是望聞問切和把脈罷了。”随心實話實說道,之所以察覺到還是最近腦子裡一直都想着内傷的事情,導緻自己這段時間裡對内力的運轉極為敏感。
“原來如此。”葉若依颔首。
但随心感覺她似乎并沒有全信,不過随心也難得在乎她到底信不信,直言道,“若葉姑娘相信我的岐黃之術的話,關于姑娘你的心疾倒不是沒有辦法‘痊愈’。”
“此話當真?”葉若依聽聞,難得的喜于形色。
“不過——。”随心颔首後,一頓道,“以姑娘你的家世,怎會把傷勢拖如此之久?”以随心對古代這些大世家的印象,就算不像現代那般得剝開胸膛動刀把病完全治愈,但有能力把疾病維持到一定範圍内,至少活過三十歲不成問題,但葉若依的脈象卻告訴自己,她接下來的壽命最多不過幾年,最多活到二十出頭。這讓随心很困惑,畢竟如果很嚴重的話,根本活不到今日,但不那麼嚴重的話,應該是能活過三十歲的。
随心漫不經心的不動聲色打量葉若依,看着葉若依面色猶豫的回答道,“沒什麼,隻是當初沒想到自己能痊愈,所以得過且過的。”
随心想着這回答絕對不是真話,可她突然想了起來,蕭瑟百曉生甚至司空長風都提到過,如果有入神遊玄境之人,那蕭瑟的上根本不足為慮。随心這麼想着,覺得面前這姑娘的病在他們眼中,說不定神遊玄境之人也能輕松治愈。畢竟在他們眼裡能入神遊玄境之人,都差不多是神仙了,哪裡還有神仙治愈不了的疾病。
随心雖然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什麼人,但既然小時候就能認識蕭瑟,那麼她和她的家族在天啟城絕對不簡單,甚至和當年的蕭楚河有着親密的聯系。
随心突然想到一茬,能和當年蕭瑟那家夥玩到一夥的人,心智絕對也不會簡單到哪去,而且加上她剛剛施展的秘術,随心覺得自己或許找到這位葉姑娘為何壽命減短如此的原因了。
葉若依看着随心打量自己卻默默不說話,而剛剛那句‘痊愈’一直勾着她的心,不禁道,“宮姑娘,我這心疾?”
“哦哦。”被叫回神的随心道,“我隻的痊愈不是指你的心髒,而是你的身體。換句話說,我最多能讓你想正常人生活,但不可能治愈你的心髒.”
葉若依不解的問,“為何?此話何意?”
随心解釋道,“你的心髒想痊愈想正常人一般,隻有換心或者開胸縫補你的心髒這兩個辦法,但不提醫術,你覺得如今的醫療條件能跟上麼?處理你心髒的時候如何保證你的存活?換心的時候更不能保證你的身體不排斥外來之物,不是嗎?”
聽到随心的話後,葉若依沉默了,道,“那宮姑娘,你的想法是?”
“我想也該可以利用你體内這一模微弱的内力。”
“我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