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站在甲闆上,雖然披着大氅但隻要一吹着鹹腥海風的蕭瑟還是會咳嗽就幾聲。
“你還好吧?”唐蓮低聲問。
“無礙。”蕭瑟搖搖頭,随心直接上手摸住蕭瑟的脈。這一路由于随心遮住了雙眼,不知緣由的衆人以為她是完全看不見,因此蕭瑟時不時就會牽着随心的手,或讓随心搭着他的臂膀,雖然有衣物的遮掩,但外人時而看得到二人的行為,讓衆人更加确信随心無法視物。
随心把了會脈,從蕭瑟的腰間摸了摸,摸出一藥瓶示意蕭瑟伸手。在雷家堡之際,出發之前,随心便聯合華錦又制了不少藥,蕭瑟的藥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不過考慮到可能因為意外衆人會分開,因此蕭瑟的藥都放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放随心身上。
“麻煩各位在這稍候,在下去通報一聲。”帶路人說完,加快腳步往船艙内走去。
唐蓮環顧四周,隻見入目之處全是持刀的護衛,甚至有部分護衛還穿着铠甲,船艙中甚至隐約有股強大的氣息傳來,像是要震懾五人一般,唐蓮靠近四人低聲道,“船上有高手。”司空千落聽見,握槍的手更緊了,一臉警惕的看着周圍。
随心見狀,視若無物的握住的司空千落的手臂道,“不必緊張,而且你的槍依舊被布匹包裹僞裝,這麼緊張隻會暴露自己。”司空千落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
其實這一路趕來,五人中最警惕的就是司空千落。在雷家堡和暗河那一戰,司空千落的傷勢是最輕的,其次是雷無桀。唐蓮因為自身有時過于内斂,喜歡藏心事擔擔子,不太會表露自己,而雷無桀又是一直大大咧咧的,有時也不太表現自己心中所想。這讓司空千落覺得自己的擔子很重。
蕭瑟解釋道,“沐家是青州首富。此次能動用得了這艘價值連城的雪松長船,自然地位不低,帶有高手護衛很正常。”
先前去通報的人回來恭敬彎腰一手伸直道,“五位請。”
幾人走進船艙,裡面可謂别有一番洞天,極為奢侈。
地上鋪着一塊不小的白虎皮制成的地毯,四個角落擺着檀香香爐,細膩的檀香去掉了海邊的魚腥之氣,還有一排排的書架,正中央擺着書桌,桌上整齊的擺放着筆墨紙硯,船艙屋頂設置了約10平方米的玻璃天窗,透過天窗,陽光投射進來照亮了整座書房。
一位身着華貴錦服,黑色長靴的年輕男子站在案前,一腔笑意的對進來的五人道,“幾位少俠,幸會。”雖然生的高大,但給人感覺卻帶着羸弱,錦瑟華服在他的身上有些松垮,但臉上的笑意和舉手投足間的溫潤氣質讓幾人暫時放下些防備,“在下沐家沐春風,家中排行老三。這次遠行主要是為尋藥材,本以為捕蛇好手不難找,可這幾日結果令我失望。幾位的到來,也是解了沐某的燃眉之急。”
“沐家三公子?”随心外的四人各相視一眼,覺得驚訝,畢竟誰會想到一個大家公子為尋藥材而親自來這偏遠之地。
“我已介紹自己,幾位看着不像這附近居住的漁民,還請各位告知沐某各位的名諱。”沐春風可謂人如其名,待人接物給人一種春風般的和煦。
“在下蕭無心。”
“在下雷陣雨”
“在下唐十三少”
“在下司無悔。”
“.....宮随心。”随心對司空千落的取名心裡一群駿馬奔騰而過。
“......。”沐春風臉上掩飾不住的無語,歎道,“各位,能認真點取名嗎?”
這話讓雷無桀一時把自己還需要隐藏行蹤給忘個幹淨,想了會認為自己闖蕩江湖一直都是光明磊落,聽到沐春風的話,心中滿是豪氣道,“在下雷無桀。”
蕭瑟想了想自己本來好像就是假名,也直接道,“蕭瑟。”
唐蓮微微頓了頓道,“在下唐莫何。”
至于司空千落和随心則是沒動靜,畢竟姓司空就會很容易聯想到槍仙司空長風。
蕭瑟和雷無桀聽見唐蓮的假名,直接隐晦的鄙視了看了過去,唐蓮面不改色的輕聲道,“我又不是你們,江湖上沒幾人知道你們。我可是雪月城大弟子,還曾經參加英雄宴拔了頭籌。”
沐春風見兩女子沒動靜也沒多問,隻是點點頭道,“都是好名字,不知幾位少俠來這是為何?”
“我們幾人都在同一個師門,我是師兄。”唐蓮答道,“我們都是奉命出來遊曆,想看看那滄海盡頭,因此來這想借艘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