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亭内,兩人,一壺濁酒,一盞清茶,一副棋盤,在大雪飄飄之際,伴着輕微風聲,蓋着被火爐溫軟的蓋被。
一副詩情畫意在鵝毛飄雪中開展而來。
‘唰唰唰’舞動的長槍帶動着陣陣風聲,裡面還夾雜着不易察覺的喘氣聲。
“千落,生氣很容易變老的。”随心喝口熱茶,食指和中指在棋盒中夾起起黑子往棋盤上一放。
對面坐着的蕭瑟不語,寬厚的手中白子在食指關節和無名指關節中旋轉,思考下一步棋的走向。
“哼!”在涼亭不遠處練槍的司空千落不高興的利落地收起長槍,走向涼亭中的随心,指着蕭瑟氣哄哄道,“無悔姐姐,你看這家夥,做什麼事都帶上雷無桀那小子,卻把我落在一邊!”說完槍尾還狠狠往地上一剁,發出一聲‘嘭’的聲音。
看着棋盤的随心眉目往上掃了蕭瑟一眼道,“不必理會他。我這正好這裡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真的?”司空千落高興的坐下,期待地看着随心。
“嗯,真的。”随心拿起茶壺倒一杯茶遞給司空千落道,“來,暖暖手。練了這麼久,手都涼冰冰的。”
“哦。”司空千落放好長槍,乖乖的雙手接過茶杯喝茶。
“千落,你今晚去這一趟。”随心食指一劃,石桌上積聚了水珠顯示了三個字。
“去這幹嘛?”司空千落一愣。
“去證實一件事。”蕭瑟終于在棋盤上落子沉聲道。
“好吧。”司空千落頭一歪,雖然不明白眼前的二人在打什麼謎語,但還是把手中的茶喝完,拿起長槍離開涼亭。
“算算時間,雷無桀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随心夾起一子落下道。
“你覺得他們會用得上你給的那些東西嗎?”蕭瑟緩緩抿口熱酒道。
“噻~,誰知道呢,反正死不了不就行了嗎?”随心狡黠的笑道。
“嗯?”蕭瑟輕微皺眉道,“還有誰去了?”
“哦,沒什麼。就是還有一位為愛複仇去了。”
“.......唐蓮不是沒事嗎?”蕭瑟無語道。
“那也不能阻止女人的仇恨。”随心眉目一挑道,“女人的怨恨可是不死不休的。”
“.......。”蕭瑟不語,隻得道,“唐蓮身體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随心淡淡道。
蕭瑟垂眸看着棋盤,心裡吐槽道:你說的‘死不了’才是最可怕的。
----------------------------
雪落山莊,一間書房中。
“暗河竟然去了太師府!”葉若依被司空千落帶回來的消息,稍有的失了态驚訝道,“太放肆了。”
“誰不知董太師不涉及黨派,董太師确實朝廷的支柱。殺他雖不影響朝廷勢力,卻影響天下百姓生活。”蕭瑟把玩着手中茶杯諷刺道。
“至少這次有收獲,不是嗎?”随心站在窗邊看着大雪紛飛。
“暗河不是聽從白王的命令嗎?據我所知,白王蕭崇不是這種激進的人。”葉若依疑問道。
“的确不是。”蕭瑟點頭贊同道,“小時候,我們三人在學堂,當時的祭酒先生,也就是現在的儒劍仙謝宣曾讓我們選擇自己的帝王道。二哥選的是君道,所謂君道,重德行,講仁義,以賢德服人。至于老七,選的是霸道,霸道本屬于亂世之君,以武服人,以刀行政【1】。二哥雖然也阻止我入天啟,但他不會違背自己的道路。”
“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點。”随心轉身看着二人。
二人面面相視,不解的看向随心。
“如果一開始,暗河就不是白王的人呢?”随心走向二人坐下,倒杯茶潤喉。
“你是指?”葉若依想了會後,雙眼微睜道。
蕭瑟沉默會道,“若真是這樣,暗河的行動反而能夠理解了。”
“話說回來。”葉若依打破僵局道,“你當年選的是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