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沒人能猜透段也心裡在想什麼。
他和楚深本該沒什麼交集,和胖子也本該沒什麼交際,可偏偏,他投資了楚深的攝影工作室,又在胖子的事業低谷期拉了他一把。
這些錢對段也來說是小事,但對那兩個人而言,足以維持夢想。
楚深能把他那破工作室開起來,勉強維持溫飽,胖子也能靠着漫畫實現經濟自由,買了房又求了婚。
“出門前,你在想什麼?”段也問道。
謝玉承心不在焉地說道:“見你的朋友,或者投資夥伴?”
“讓你當陪襯當花瓶?”段也忽然向他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墜,“哥,我不是段三火,你能别拿他那套來想我嗎?”
不是……那是什麼?
“你說你有工作要忙,可應該也不急這一時吧?我想帶你出來散散心,别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段也道。
到這個時候,謝玉承都還是覺得沒什麼。
确實,他雖然對分手這件事看得很開,但心裡總還是有點空落落的。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做,他怕自己會止不住地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可散心的話,應該也不用特地收拾吧。”
段也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為什麼不用?你以前把自己拾掇地那麼好看,是為了吸引男人?”
怎麼不是呢?
謝玉承在心裡想,但沒敢說。
“哥,你知道忘掉前一段感情最快的辦法是什麼嗎?”
“是什麼?”謝玉承問。
“你等我一下。”段也說道。
他下了車。
謝玉承跟着下了車,他靠在車邊,熱浪席卷起額前的發絲,明媚的陽光落在他身上。
他想起自己還在小文的店裡定了婚禮當天的花,看來用不上了。
指尖的煙徐徐燃着,他為段也來到這裡的原因想了很多。總之是要買花的。
買給誰呢?女朋友?追求對象?
叫自己來,大概是為了給他當僚機。
他能想到的就這麼多。
段也從花店裡出來,懷裡抱着一束比他肩還寬的玫瑰。那玫瑰在陽光底下變得極為鮮豔,每朵花上都還帶有細細的水珠。
很羨慕。
謝玉承想,像段也這樣的男人,多金、細心、會做飯還懂浪漫,能夠被他喜歡,簡直太讓人羨慕了。
“阿也……”他低聲喚道。
段也走到他面前,頓了一秒,而後将花遞給他。
“哥,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