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的!”
煙霧隔斷了來回的視線。
自從分手後,謝玉承每天都會精心收拾後才出門,可不管什麼時候,被人說漂亮都是件很開心的事。謝玉承壓着嘴角,給段也碗裡夾菜。
“這話也不對。”段也說。
謝玉承疑惑地嗯了一聲。
“你一直都這麼漂亮,從我見到你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人。”
段也支着下巴,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打量,“我記得是在‘根據地’?第一次見你,好像是你們班聚餐吧,你們一那桌十幾個人,我在台上一眼就看到你了。”
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謝玉承默不作聲地想,那次好像是大四,正巧碰上班會,班長組織大家一起去酒吧聚一聚。
都說大四約等于畢業,要考研的考研要工作的工作,不像之前那麼閑了。
當時的‘根據地’是民謠的主場,音樂聲悠長,特容易讓人産生低落的情緒,哪知道駐唱剛唱完,一個穿着潮流的帥哥就抱着電吉他跳上去,那模樣和氣質都特闆正。
“喝了酒,被珊姐推到台上去給她伴奏,半首歌她都沒唱完,直接蹲台上吐了,給老闆氣得那叫一個火冒三丈。”段也笑得前仰後合。
他的手舉起來,朝着路過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要了個一次性圍裙。
謝玉承眼眸低垂,淡淡道:“好像是有這事兒。”
“我才不信你忘了!”段也接過圍裙,“穿上,這麼好看的衣裳,别弄上油了。”
謝玉承放下筷子,将圍裙套在脖子上,正要去系腰上的系帶。段也側過身,修長的手指勾住系帶往他後腰帶去,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因為太熱,身體有些發燙,他隐約感覺到段也在他腰上扶了一把,掌心滾燙的體溫隔着衣服傳遞過來,腦子突然閃過多年前在酒吧的那一幕。
謝玉承一開始對搖滾沒什麼特别的好感,但當段也抱着電吉他出現在舞台上時,那種青春蓬勃的瘋狂勁着實吸引了他的眼球。
而段也從台上下來的時候路過他的身邊。
那時候他正巧起來上廁所,被那把電吉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段也伸手扶住他的腰,雙目對上的時候,兩個人誰都沒在第一時間說話。
“喲,這不校草嗎!剛才怎麼沒見着!”社團的人吼道:“要一起玩嗎!”
段也松開他的腰,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那什麼……”段也跟着社團的人坐了過來,手裡端着一杯滿滿當當的酒,“剛才抱歉啊,我、我是今年剛入學的大一新生,段也,你叫我小也就可以了。”
社員的人突然起哄。
“喲!段老二你可以啊!上來就撩咱們學校的校草!”
“别他媽胡說八道!我是剛剛撞到他了!”段也兇狠地沖着社團的人罵了一通,末了,他轉過頭時,臉上的表情又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承哥,你别生氣,那就一群傻逼,盡會胡咧咧。”
十七八歲的少年,剪着一頭幹練的短發,恰好合身的黑色坎肩包裹着他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被完美襯托出來。
他的身上有一股皂香味。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段也的臉給人一種張揚又桀骜不馴的感覺,他的瞳色很暗,眉目深邃,仰頭吞下那杯酒時,他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酒精和煙草的味道在酒吧裡最為濃郁,但那股皂香味卻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個,能加個聯系方式嗎?”段也問道。
“這就沒必要了吧,我們不常在學校。”董行書扶着眼鏡走過來,手扶在謝玉承的肩上。
段也瞬間對他流露出一股敵意,像是壓着火氣道:“不影響,我隻是想邀請承哥來參加我們的社團活動。”
“他不喜歡搖滾。”董行書言簡意赅。
那時候的段也,怼人的功夫還有點生疏,居然一時片刻不知道該怎麼回嗆。
董行書又道:“小學弟還是不要随随便便加别人的微信,我們家謝老師喜歡男人,和你們玩搖滾的直男不是一路人,怕吓着你。”
·
“今兒說好的我請,你們都坐着别動,我去買單。”謝玉承起身道。
董行書跟着站起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段也敲了敲桌子。
他單手搭着椅子,唇邊的笑意不達眼底,讓人察覺道一股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我哥讓你坐下,情敵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