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猛地推開。
段也手裡操着酒瓶,眼睛裡充斥着紅血絲,一進來就看到段焱在中間嘶吼唱歌,另一頭,是謝玉承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腳踩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
一股火氣直沖腦門兒。
“段、焱——!”
聽到這個聲音,段焱的酒幾乎是一瞬間就醒了,捂着腦袋躲到一個男模身後。
“老子說過什麼!啊!”段也操起酒瓶就朝他扔過去,“你他媽還敢找他喝酒!”
酒瓶摔碎在地上,滿地的玻璃碎渣。段也在房間裡給了他一拳,轉頭看見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謝玉承,他想了一秒,拎着段焱的領口就生拉硬拽地往外拖。
場面幾乎不可控了,段焱被他拽到門口,一拳一拳地砸在臉上,鼻血狂飙,嘴裡止不住地告饒。可就這種場面了,經理愣是沒敢報警。
人倆兄弟在自家地盤打架,沒人敢報警。
“操!今兒真是他自己要喝的!老子沒怎麼勸!男模也是他自己要點的!剛才還隻點了兩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多出來這麼老些啊!”段焱哭訴道。
“老二,老二你行行好,他媽的你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你死了最好!”段也一拳把他砸在地上。
段焱捂住腦袋,“你不信可以問經理啊!謝玉承今兒就是喝醉了,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鬼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謝玉承心情不好?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閃過,段也愣了一下,拳頭沒再揮下去。
經理眼看段焱的臉都腫地像個豬頭了,也不好再旁觀,趕緊上去勸阻道:“是啊段少,今兒酒也是謝先生點的,男模也是他自己要的,我們誰都沒勸啊。”
段也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那些男模站成一排,沒一個敢動的。
段也惡狠狠瞪着他們,“滾!”
經理探了個頭進來,急急忙忙對他們道:“都走啊!愣着幹嘛!找死啊!”
“走什麼走……喝酒啊,怎麼沒人喝酒了?”謝玉承迷迷糊糊地擡起頭,也看不清怎麼回事,隻覺得包房裡的人少了許多,桌上的酒也沒了。
“經理呢,酒單,我要點酒。”他搖搖晃晃地起身,險些一下子摔在桌上。
身體往前傾倒的那一刻,段也眼疾手快地将他撈起來,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好。
“酒……”謝玉承喃喃道。
看着他喝醉的樣子,段也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你别喝了,你都喝多少了,沒酒了哈,咱們回家好不好?”
就這麼一句話,謝玉承能聽見的就沒酒了三個字。他眉頭皺起來,嗓音瞬間哽咽。
“你們段家這麼有錢,給我花點怎麼了?不就幾瓶酒嗎?這麼舍不得,就這麼舍不得嗎!”
段也有些被吓住了,拉也不好拉,隻能先把他穩住,叫了經理過來點酒。
“好好,我們點,謝玉承,你想點多少點多少,但咱們别喝了好不好?”段也把他抱在懷裡。
他隻覺得手放在謝玉承身上的那一刻,自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知道這樣不對,不應該乘别人喝醉的時候這樣做。
可他就是忍不住。
謝玉承沒有拒絕,他便摟地越來越緊,像是恨不得把人揉碎進心裡似的。
謝玉承艱難擠出手臂,接過pad。
“不就是一點酒嗎?沒了就點啊,怎麼還給不起嗎?”他在上面一頓亂戳,逮着最貴的幾套酒來來回回地點了好幾次。
連果盤都點了二十個。
“擺滿!把桌子全部給我擺滿!”謝玉承醉醺醺地道。
“盯着我幹嘛?!買單啊!”段也沖着段焱吼道。
段焱縮在一邊,支支吾吾地說:“老二啊,你也知道我這情況,我哪來的錢啊?剛才我那張卡就已經刷不上了,之前點的酒還沒付上呢。”
經理在一旁附和道:“段少,他的卡确實一點額度都沒了,您看這,還點嗎?”
“點啊?為什麼不點?又舍不得嗎!”謝玉承口齒不清地說道,把頭埋在段也的懷裡,悶聲帶着哭腔。
段也心裡被他哭得一點也受不了,掏了自己的卡扔出去。
“刷我的,今晚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我付。”
經理趕緊接過來,飛快拿着卡刷了。
兩百來萬,叮地一下就出去了。
“剛才那些帥哥呢?人怎麼就剩你一個了?”謝玉承擡起頭,手捧起段也的臉,“叫他們回來,挨個挨個地給我跳舞,之前你們不都喜歡玩這些嗎?我也要玩。”
段也:“……”
謝玉承吸了吸鼻子,“又不可以了嗎?”
段也歎了口氣,指尖在他臉上蹭了蹭,“可以,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你想要的,他給不了你,我能給。”
沒一會兒,桌上全被擺滿了酒,一點空隙沒剩下。
謝玉承喝了幾杯,實在受不了地吐了,反複吐了幾次,人更不清醒了。段也拿水給他漱口,輕輕拍着他的背,心疼地跟被人用刀捅了似的。
段焱剛才被打又被罵,現在又被逼着在上面唱歌,“老二啊,他這就是報複性消費,你别慣着他。”
段也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老子叫你停了嗎?!”
段焱不敢再說了,又接着唱歌。
謝玉承把胃裡剩下的都吐了,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雙眼迷離地擡頭看他,“他們都脫了衣服,你怎麼不脫?”
段也微怔,這才意識到謝玉承從頭到尾都把他當男模了。
心裡雖然無奈,但還是依着他。
“脫,我現在就脫。”
謝玉承沖着他輕笑了聲,唇角彎成一條好看的弧度。
段也的心立刻亂了,覺得謝玉承這時候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做,還管脫不脫什麼衣服呢。
他露出上半身的腹肌,謝玉承把手搭上去,從上摸到下。
段也的呼吸有些急促,被指尖滑過得皮膚像是點着了一把火,将他的理智燒焦在崩潰的邊緣。
“你過來。”謝玉承道:“你蹲下來。”
段也聽話地蹲在他面前。
“哥,怎麼了?”
謝玉承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天,總覺得有點熟悉,但怎麼都看不清楚,就像有人在他眼前蒙了一層紗似的。
可有股味道他很熟悉。
他雙手環住段也的脖子,“你身上,好聞。”
“像他。”
“像……誰?”段也的腦子裡過了道電似的。
“可以嗎?”謝玉承問了一句。
段也下意識回複道:“可以,什麼都可以。”
謝玉承笑了聲,“那肯定啊,花了大價錢的呢。”
說完,他湊上去吻住了段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