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甯遠話都沒說完,就讓人給挂了電話,他微微愣神,憤憤的想,他這小姑父跟他小姑果然很般配,都是不讓人把話說完的那種——專橫。
甯遠忍不住去看評論,清一色的恭喜和“磕到了”。
正納悶呢,好歹看到一些惡評:
“長這麼帥,可惜了。”
“還不如找個富婆呢!男人有什麼好的?”
“聽說裴迹都要訂婚了,這是小三吧……”
當然,也有一些另類的:
“坐過這家航司,乘務顔值都賊高,我喜歡,多來點。”
“人間不直!恨……”
看着看着……甯遠覺得,裴迹就是個害人精,誰跟他沾邊誰倒黴。
據他的不完全統計,十條評論裡,有八條是對他指指點點的,這裴迹常年花邊新聞在身,這會兒早就全體免疫,美美隐身了。
——“啊!不看了,睡覺!”
三分鐘後,他還是沒忍住,爬起來給他哥打電話,直到甯川竹筒倒豆子,把裴迹被沈黎糾纏半年的光榮事迹說明白,“傳聞中給前任的三百萬,那就不是分手費,是投資所得。但礙不住人家沈大少爺自作多情啊,你不懂,小遠,裴迹這人,天生招爛桃花。别說媒體了,路過的狗都給他造謠兩句。”
甯遠:……得,現在連我也卷進去了。
甯川在那頭又念叨,“不過,裴迹這人道德品質超标,咱家業務都指着他呢!”
甯遠敷衍的應了兩句,“你也别什麼都麻煩人家,他還沒和小姑……”
“他和小姑就沒貓膩,純倆工作狂為了股份,我估計啊,這事兒也夠嗆能成。不就上新聞麼,我也一年上好幾趟,别放心上哈。”
“好了,我知道了,哥。”
甯川不放心,又絮絮了叮囑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甯遠撂下手機,再次躺倒……幽幽的歎了口氣。
幾秒鐘後,叮咚一聲,擊劍教練發來一條慰問,“甯遠你是不是上新聞了?我說最近不來上課呢,原來是談戀愛了?”
“教練,真沒有,都是污蔑,我明天就去上課。”
“那就好。”教練回了個表情,“下午三點。”
甯遠上火,幹脆關了機,倒頭就栽進厚實棉枕中,一面小聲嘀咕,一面醞釀睡意……腦海中迷迷糊糊想着,到底是自己有黑紅的命,還是裴迹克他?
……
帶着滿肚子的怨念,甯遠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睜眼。
經過一夜的發酵,事情鬧得更大了,新聞還在爆,有人質疑真相,有人湊熱鬧。
手機上密密麻麻的的彈框和消息被撥開,甯遠揉了揉腦門上翹起的那縷黑發,眯眼瞧着窗隙裡的燦爛微光,艱難回神——漂亮勻稱的手臂勾住一件T恤,在光影中倏然閃過。
教練:“下午外教過來,我幫你約好了,記得準時到。”
甯遠坐起身,迅速回:“好的。”
自打青春期瞧見劍道上漂亮的兩道身姿,甯遠就迷上了這項神秘而優雅的運動,耐着性子搞藝術的同時,練了近十年的擊劍,如今水平也直逼專業隊。
除了甯川那半瓶子水,甯家一群商人,既不懂他那抽象的藝術,也欣賞不來這“蒙面的帥氣”,對他的馬術——甯有為更是評價,“不然咱們家在内蒙搞個牧區,送你去放羊得了。”
“……”
就為這,甯遠叛逆了——學藝術無果後,堅決要和自家老爹“劃清界限”。
甯有為拗不過,也就随他去了。
不過,除了那台Toyota略顯寒酸外,甯遠還沒遭過實在的窮,更預料不到在不久後的将來,他就身份分文了……眼下,手頭一堆黑金卡任他刷,不僅自個兒工資多少不清楚,更是連賬戶數字都沒查過。
光線熱烈,勾勒出側臉的鎏金線條,甯遠赤腳踩在地毯上,在冰箱裡摸牛奶的功夫兒,那縷發梢重新又翹了起來,似乎也帶着一點兒少爺脾氣,執拗的堅持。
教練瞧見了,打趣道,“喲,這是沒睡醒呢?”
甯遠笑道,“倒時差,還行。”
“行啊你小子,心挺大,我還怕你看了新聞睡不着呢!我可跟你說,待會外教不會手下留情,打起精神來。”
甯遠點點頭,很快就換了衣服出來,一身素白的劍服越發襯得氣質優雅,相貌清朗,優越的比例在衣服的結構中,剪裁出長腿窄腰的流暢線條,穿越人群格外顯眼,幾個熟人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甯遠單手持輕盈花劍,擡肘時,手臂有勁起的力量感分明,跳躍動作利落幹脆,招式也行雲流水,他腳尖點在劍道上,試了試。
旁邊站着的那位法國老外,盯着他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笑着寒暄。戴好面罩後,他沖甯遠招手,态度随和輕松,“15分還是三回合?”
知道他想先試試自己的水平,甯遠便笑道,“都可以。”
倆人站在劍道上彼此試探了一會兒,正式開始切磋。專業教練意在掌握甯遠的水平,并不急于得分,所以幾個很輕易的分點位都白白送出去了。
越是這樣,越能看出對方水平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