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沒亮,樓冕趕到雲殊意家門前,敲響房門。
“誰啊?”青年好聽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打開門看見樓冕的瞬間,就要關上門。
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門沿,聲音苦澀:“小意,給我十分鐘,好嗎。”
雲殊意見青年沒有拒絕,樓冕連忙滾動輪椅進去,雲殊意跟着他身後,看着他有些倉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坐在樓冕身邊的沙發上,淡然開口:“樓先生,您有什麼事嗎,我待會還要趕飛機,希望您能快點。”
實際上雲殊意并沒有買機票,他男人在這裡,他怎麼可能出國,但他就是想刺樓冕一下,誰叫他不相信自己。
樓冕自然也知道雲殊意沒有買票,這麼說肯定是不願看到自己,想讓他早點離開。
内心的酸澀不斷膨脹,心髒被緊緊絞住。
雲殊意見樓冕像看傻了一樣盯着自己,遲遲不說話,他率先開口:“樓先生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别看我了。”
“我……對不起。”
樓冕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他不知道從何說起,是說他對青年抱有龌龊心思,還是對自己雙腿感到自卑而不願開口告白,亦或是為他魯莽的決定感到羞恥和後悔。
千言萬語合成一句話。
對不起喜歡你,對不起把你卷入我的世界,對不起讓你受委屈。
對不起。
樓冕膽怯卻又渴望得到答案。
低垂着頭等待神的審判。
雲殊意驟然紅了眼,他低頭讓發絲遮住臉,不想被身旁的人發現。淚水糊了眼,雲殊意沒有發現樓冕注視自己的眼眸。
樓冕擔憂地擡手,想安慰青年。但想到青年被自己惹生氣了,現在也不一定樂意自己在他身邊。
雲殊意哪還管那麼多,眼角啜着淚,鑽進樓冕的懷裡。
輪椅容不下兩人,雲殊意便雙膝壓在座椅兩側,渾身力量放在樓冕身上。
樓冕有點受寵若驚,雙手擡起有些不知所措。見青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智,他一手緊緊摟住雲殊意的腰,一手撫上青年的頭,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肩上,小心不讓他掉下去。
雲殊意哭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樓冕敏感的脖頸上,冰涼的眼淚無聲落在肩上,浸濕一大片衣料。
他哽咽地诘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放我自由,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美人在懷,如泣如訴,樓冕壓下那些龌龊心思,飽含愧疚地道歉,将從遇見青年後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青年,“抱歉,是我自以為是,懷疑你,不信任你。”
他把青年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放低姿态:“你打我罵我都好,隻要你别離開我。”
雲殊意哭得更狠了,手掌掙紮着收回,見男人不放手,低頭狠狠咬了一口樓冕的肩。
樓冕悶哼一聲,摟着雲殊意腰的那隻胳膊不自覺收緊。
随後兩人動作皆是一頓。
身下異物感明顯,雲殊意還想繼續咬的動作停下,内心暗罵樓冕騷包,咬一口就爽了。
他慢挪動,想從樓冕身上下去,誰料樓冕不松手,自己隻能緊緊貼在他,剛才哭的太狠,還在止不住地打嗝,二人不可避免地摩擦起來。
雲殊意紅着臉推搡樓冕的胸膛,聲音止不住地打顫:“你……你快放我下去!”
樓冕眉頭微蹙,想也不想就否認了雲殊意的話,現在一放,還不知道青年要跑到哪去,自己雙腿殘疾,根本就追不上。
就算出醜又怎樣,他今天必須和雲殊意說清楚。男人嗓音沙啞,飽含情意:“我喜歡你。”
雲殊意的動作又是一愣,意外一次接一次,他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了。因為這雙腿,我患得患失,差點弄丢了你,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追求你,求得你的原諒和真心嗎。”
樓冕的聲音又低又沉,落在雲殊意耳邊,帶起一陣癢意。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觊觎已久的紅唇上。
那雙唇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水潤柔軟,像兩片豔麗的玫瑰花瓣,誘人親吻蹂躏。
兩人挨得很近,呼吸交融,熱氣噴灑,暧昧不斷滋生。
樓冕眸色漸深,他湊上前,離那瓣唇隻有絲毫的距離。
眼看馬上就要親上去,雲殊意微微偏頭,樓冕的唇落在了雲殊意嘴角。
雲殊意往後仰,和樓冕拉開距離,伸手捂住樓冕的嘴。
“樓先生,需要我提醒您嗎?我并沒有接受您的追求,您現在這樣,是在性騷擾。”
樓冕驟然清醒,神色愧疚:“抱歉。”
他也沒想到青年對自己的吸引力這麼大,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青年面前潰不成軍。
他沉重地呼吸着,放開箍住雲殊意的手臂,“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可以嗎?”
雲殊意順勢從男人腿上起來,把樓冕推到自己卧室的廁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