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顧餘玦又喊了一聲,見依舊沒有回應,擔心雲殊意出事,顧餘玦打開了卧室門。
卧室門沒有上鎖,或者說,家裡的任何門都不會上鎖。
顧餘玦剛開始一個人睡的時候經常做噩夢,從夢裡驚醒後就抱着枕頭跳下床,坐在以前兩人一起睡的卧室門前小聲啜泣,每次這個時候哥哥很快就會出來安慰自己。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噩夢侵襲的夜晚,他依偎在哥哥溫暖的臂彎,昏昏欲睡時聽到哥哥溫聲告訴他:“家裡的每一扇門都會為你打開,包括哥哥的房間,不論什麼時候寶貝都可以來找我。”
“不要難過,哥哥永遠會陪着餘玦。”
後來長大了,他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男子氣概,強忍着想去找哥哥的想法,吓醒後就抱着媽媽的相片,小聲說着生活裡的趣事,直到說到睡着。
再次醒來,天光大亮。
懷裡的照片被好好放在床頭,晚上被掀開的被子好好蓋在自己身上,溫暖輕柔。
回憶隻是一瞬的事,縱使懷念哥哥的懷抱,但他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一樣,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顧任何後果。
就算現在自己張開雙臂哥哥依舊會抱他,可他不能不管不顧地抱上去。
心裡的那些龌龊想法,一遇見哥哥就抑制不住,他不敢觸碰近在咫尺的美夢。
“哥哥——”門被推開,剩下的話被舌尖卷回口中。
卧室隻有床頭亮着一盞暖黃的燈。
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韻味。
更何況是雲殊意這樣秾豔的美人。
顧餘玦一瞬間就看呆了。
心中暗戀經年的心上人正紅着臉靠坐在床上,眼睫如振翅的蝴蝶,在那雙潋滟迷離的夜幕星空上扇動翅膀。
“餘玦,你怎麼來了?”
雲殊意啞着嗓子低聲喚着顧餘玦的名字。等看到他手上的牛奶,他回過神來,“是來給我送牛奶啊。”
他直起身,屈膝坐在床上,遙遙看向門口的人,揚唇一笑:“不進來嗎?”
顧餘玦捂住馬上要噴湧的鼻子,猶豫片刻後還是進來了。
待到走近,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顧餘玦的鼻腔。
自從确定自己喜歡哥哥後,每個月他都能聞到這個味道,但他從來沒遇到過哥哥有這種時刻。
——直到今天。
仿佛不沾塵煙的仙人蓦然被世俗裹挾。
仙人慵懶地放松身子,毫不介意自己此刻的模樣被顧餘玦看到,聲音帶着一絲事後的餘韻,對傻愣站在床邊的人說:“我現在不太方便,寶貝可以把牛奶喂給我嗎?”
顧餘玦拒絕不了雲殊意的任何話。
他的心在怦怦亂跳,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越靠近心上人,他就越難以自控。
舉起杯子抵在雲殊意的唇瓣,看着男人紅豔的唇張開,看到潔白的貝齒,看到猩紅的舌尖,看到小巧精緻的喉結滾動。
等喝到最後一口,似乎是被嗆到了,雲殊意咳嗽一聲,幾滴牛奶順着嘴角流到了脖頸。
“哎呀。”雲殊意神色無辜,擡眸看着顧餘玦隐忍的眼睛,語氣暧昧:“灑了,寶貝可以幫我擦一下嗎?”
顧餘玦緊咬牙關,伸手想去擦,卻被雲殊意躲開,“不要手。”
男人潋滟的眸子深邃如神秘的夜空,不斷蠱惑他,顧餘玦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把杯子放在床頭櫃,往前兩步單膝跪在床上,雙手搭在雲殊意肩上。
暧昧的氣息不斷增生,哥哥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一下又一下,似有若無地撩撥。
看着那截如玉石潔白的脖子,顧餘玦低頭,終于吻上了夢裡被自己啃咬無數遍的地方。
雲殊意往另一邊側頭,餍足地眯着眼,擡手放在顧餘玦的頭頂輕撫,語氣喑啞:“好孩子。”
雲殊意的誇獎極大鼓勵了顧餘玦,他放下所有的顧慮,和夢中的自己一樣,啃吻吮吸。
男人仰起脖子任憑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動作。
直到一陣刺痛傳來,雲殊意“嘶”了一聲。顧餘玦立馬清醒過來,看着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樣的脖子,他有些心虛地擦拭上面粘上的水漬。
雲殊意看着顧餘玦漲紅的臉,終于大發慈悲開口,打破這個安靜的氛圍:“寶貝喜歡的人是誰?”
顧餘玦的手指摩挲着手下細膩的皮肉,語氣果決堅定:“喜歡你。”
他再次湊近身下人,試探地貼近他的唇,沒有被躲開。
顧餘玦捧起雲殊意的臉,直直吻上去。
唇齒交融、軟舌糾纏。
許久,雲殊意被親得暈頭轉向,忍不住推了兩下顧餘玦胸膛,這個炙熱的吻才就此結束。
他伸手合攏被弄散的睡袍,笑罵顧餘玦:“小色鬼。”
被罵了顧餘玦也不生氣,傻笑兩聲,哥哥說什麼都對,他渴望地問:“今晚可以和哥哥睡嗎?”
得當雲殊意的首肯,顧餘玦開心地爬上床,躍躍欲試的手落在雲殊意的腰上,然後一點一點靠近,想把自己和雲殊意貼在一起。
雲殊意被顧餘玦的小動作弄得哭笑不得,翻身面對顧餘玦,把自己塞進他的懷裡,在他嘴角親了一口:“乖,睡吧。”
顧餘玦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