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長官。”
挂斷電話,鄧光明站在門口的小窗前對雲殊意說:“按照基地法律,關進拘留所的人不能擁有電子設備,所以雲先生,您的手環我需要扣留,等您被釋放後,才能還給您。”
雲殊意坐在看管室的凳子上,“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一個小時前。
雲殊意送走昶庭疏後,洗洗也準備睡了,才剛躺在床上,聽到隔壁傳來異響。
一男一女低聲說話。
“我不是說了今晚要來,為什麼關門?”
女生聲線顫抖,充滿恐懼,卻不敢大聲呼救:“對……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随後就是拳頭砸在□□上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女生壓抑的痛呼。
男人語氣陰沉:“把衣服脫了,去床上躺着。”
雲殊意在床上翻了兩下身,最後還是起身走出房間,敲響隔壁的房門。
裡面的聲音驟然安靜,雲殊意沒管他們,在門外直接說:“小聲點,你們吵到我了。”
房門被女生打開,她低垂着腦袋,發絲遮住臉,看不清神情:“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
雲殊意良好的夜視能力使他看清了女生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傷痕。
女生說完後,沒有停留,伸手要關門。
在關合上的瞬間,女生驟然擡頭,眼含淚水無聲懇求:“救救我,救救我。”
透過門縫,雲殊意能看到沒有點燈的房間裡昏暗陰森,站在女生背後的男人面色沉得能滴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對女生施以暴行。
——雲殊意抓住門闆,強硬打開門。
女生眼裡一瞬間迸發無盡希望。
雲殊意神色嚴肅,握住女生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出門,“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房間裡的男人呵呵一笑,“你想做英雄?”
他打開手電筒,上下晃了兩下,看清了雲殊意的臉,眼中貪婪一閃而過,“長得還不錯,正好我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你留下來代替她吧。”
雲殊意眯了眯眼,在即将要動手的瞬間,背後一股推力傳來,他被人推進了房間裡。
門被關上的前一秒,他錯愕回頭,看到了一雙孤注一擲卻決絕的眼睛。
“原來是一夥的。”雲殊意明白了。
“知道的太晚了。”男人手上拿着準備好的繩索和手帕向雲殊意走來,“我向來疼愛美人,你最好别掙紮,你也不想毀容吧。”
雲殊意不願與這種人争口舌之快,他抄起手邊的煙灰缸就往他頭上砸。
沒想到他會反抗,男人來不及閃躲,實實接下這一擊,一股鮮血從額頭流到嘴角。他舔了一把嘴角,眼中興味盎然:“你越反抗我越喜歡,最好待會在床上你也這麼帶勁。”
說罷,他伸出手,五指逐漸溶解重塑,變成碧綠的藤蔓,朝雲殊意襲去。
眼看藤蔓到了雲殊意眼前,馬上就要纏住他的腰。
一團漆黑的火焰驟然出現,在藤蔓上熊熊燃燒,藤蔓迅速化為灰燼散落在地。男人脫力跪地,捂住手臂哀嚎。
“啊啊啊——我的手——”
這團火一直在蔓延,從他的手指燒到手臂,即将蔓延到脖頸,死亡的恐懼侵襲男人的大腦,一片空白中,一股冰水澆在他身上。
得救了。
男人慶幸地想着,随後就暈了過去。
雲殊意揮了揮手,把眼前飄飛的灰塵拂走,“真弱。”
“就是這裡,執行官大人,您快救救他,他要被打死了。”
女生的呼救夾雜着靴子踩在瓷磚上的聲音。
雲殊意不由想到了昶庭疏的腳步聲。
昶庭疏常年穿着黑色的皮質作戰靴,每一步都沉穩鎮定,走路的節奏都有規律,仿佛大提琴拉出的醇厚的音樂,在雲殊意心頭久久回響。
很快,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鄧光明手持配槍闖了進來:“不許動!舉起手來!停止你的施暴行為!”
雲殊意轉身,順從将雙手舉起。
見雲殊意沒有反抗行為,鄧光明壓下内心的驚訝,擡手一揮,另外兩個士兵小跑進來,開始檢查地上男人的傷勢。
鄧光明則拿出别在腰間的手铐,拷在了雲殊意手上。“這位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話間,士兵檢查完傷勢,對鄧光明說:“鄧執行官,除了頭上有擊打傷,其他地方都沒事。”
鄧光明點頭表示了解,招手讓他們把地上的男人一并帶走。
站在門外的女生紅着眼,臉上還有淚痕,一臉焦急不似作假,見鄧光明帶雲殊意出來,她匆忙上前:“執行官大人,我丈夫他還好嗎?”
鄧光明安撫道:“他沒事。現在我要帶他們去調查,你在家好好休息。”
身為被害人柔弱的妻子,女生自然聽從鄧光明的話,“好的執行官,你們一定要還我丈夫一個公道!”
雲殊意全程沒有說話,臉上帶着笑,就算雙手被扣押,也不損風姿,甚至比身前的鄧光明更像執行官。
臨走前,他對女生笑了笑。
無聲道: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