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圖傑面色驚恐:蟬姐害我!
車裡突然冷了下來,正在開車的鄒賀發現手裡的方向盤在融化,他大驚失色,“蟬姐,你悠着點,車要散架了!”
樸蟬胸有成竹地往座椅上一靠:“你愛他。”
郁積在胸口的憤怒驟然散去。
昶庭疏揮手讓汽車恢複原貌,語調平緩地剖析自己:“可我不懂愛。”
“那你現在懂了。”樸蟬不斷勸告,“昶哥啊,機不可失,雲殊意那麼一心一意喜歡你的人可不多了,人家不圖你的财也不圖你的權,就圖你這個人,要是錯過他,你會後悔的。”
孟明越贊同地點頭:“雲殊意長得不僅好看,還有空間異能,肯定有很多人想追求他,要是哪天他不喜歡你了,你就沒機會了。”
“我知道了。”昶庭疏想到那晚雲殊意的眼淚,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一點愛的含義。
西部基地坐落在一片平坦的原野上,和北部基地一樣,西部基地也築起了高牆,将喪屍和一切危害阻絕在外。
但現在,原本堅不可摧的高牆坍塌一大塊,棕褐色的牆壁碎塊灑落在地,不少喪屍進進出出,踩在原本是人類最偉大建築之一的殘骸上,如在無人之境通行。
殘敗的巍峨建築仍伫立在草原上,靜穆而莊重。
風塵仆仆趕來的衆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啞口無言,一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由得紅了眼。
唐圖傑通紅着眼狠狠捶打樹幹,“草!這麼大個基地毀得毫無聲息,那麼多人都沒傳來消息,到底是誰幹的!”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昶庭疏背起包,率先往西部基地走去。
其餘人見狀,紛紛拿起武器帶上物資,浩浩湯湯跟随昶庭疏,前往西部基地。
天空中幾隻秃鹫在盤旋,象征死亡的哀嚎回蕩在這片靜默的土地上。
聞到人肉氣息的喪屍咆哮着朝他們沖來,青白的面孔和鋒利的獠牙是所有人最恐懼也最憎恨的模樣。
它們吃了他們的同族,殺死了他們最愛的人,毀了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奔波逃命,再無安甯之日。
所有的恨意在此刻爆發。
“受死吧!”唐圖傑最先發動攻擊,熾熱的火球裹挾洶湧的熱氣沖向喪屍群,如同神話中的神火一樣,一旦沾上便再也擺脫不掉。
此刻唐圖傑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犀利,每一擊都直奔喪屍的大腦。
其他的異能攻擊也紛紛而至,他們在數不清的喪屍群中硬生生打開一條通往基地内部的路。
此次出任務的人都是北部基地實力最強悍的異能者,他們不懼喪屍,也不懼死亡,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标。
喪屍沒有情感沒有理智,它們不懂趨利避害,隻知道往有人的方向沖。
一時之間戰争陷入焦灼,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腐爛的肉味。
昶庭疏趁殺光周圍喪屍的瞬間,掏出口袋裡的金屬球抛在空中,金屬小球膨脹變大,然後分裂變形,變成千百根尖銳的尖刺,其他人身上的金屬制品也顫抖着升空,和閃着寒光的尖刺一起指向喪屍。
“唰——”齊齊插入喪屍的大腦。
有了昶庭疏的全力一擊,這波喪屍很快被解決。
衆人放下心來,開始處理死去喪屍的晶核。
晶核就相當于喪屍的心髒,一旦被挖走或者擊碎,喪屍就真正死去。
把獲得的晶核保管好,衆人趁着其他喪屍還沒來,抓緊進入了基地。
穿過破碎的牆垣,基地内部的模樣終于擺在了衆人眼前……
坍塌的房屋,無數臉上帶着驚恐表情的屍體和被殺死的喪屍。
衆人靜默着,剛戰鬥完的一些人看到這幅場景,直接跪坐在地。
“死了……都死了……”
悲戚的話語如同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在衆人心頭。
一個基地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毀于一旦,人類真的還有救嗎……
濃重的自我懷疑升起,無聲的悲痛也随之彌漫在心間。
但他們不能哭,也沒有時間哭,他們帶着任務而來,總不能就此回去。
總要帶走些什麼,人、物,又或者是死者留下的最後的話語。
總要帶走些什麼。
昶庭疏:“各小隊分頭行動,尋找幸存者和物資。”
“是。”
每個小隊的隊長都拿着通訊器,一旦有問題,其他小隊能盡快提供幫助。
昶庭疏幾人走在路上,靜靜看着周圍破碎的環境。
一聲微弱的凄厲哀嚎随着風聲傳入衆人耳中。
沉默良久的唐圖傑瘋了般沖過去,在廢墟中不斷翻找着。
“在哪裡,你在哪,告訴我……”
腦海裡曾經的畫面不斷浮現,唐圖傑哽咽着翻找,不想讓曆史再一次重演。
樸蟬拍了拍唐圖傑的肩,和其他人一起開始找尋那抹希望。
很快,唐圖傑循着越來越微弱的哭聲,小心翻開廢墟的石塊,找到了躺在搖籃中的嬰兒。
不知道是誰留下的護罩護住了這個孩子,才讓他免于被喪屍分食。
唐圖傑抱出孩子,顫抖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活的,是活的。”
他終于救下了這個孩子。
唐圖傑舉起即将暈厥的孩子朝鄒賀求救:“他是不是要不行了,奶媽你快救救他!”
一抹淡淡的白光閃過,這個嬰兒才算是真正的被救了回來。
見孩子沒事,昶庭疏甩了兩下手,将灰塵和石子甩淨,“繼續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