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秧可惜地“啊”了一聲,一手就把何熒提了下來。
以前會反抗的何熒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十分熟練地抱住王秧的手從他手上跳下來。
屁颠屁颠跑到雲殊意面前:“哥哥你終于來看我了,今天可以陪我一起玩嗎?”
雲殊意把手伸出來,何熒便很聽話地把頭探了過去。
“送你回家。”
“啊……”何熒失望地長歎一聲,“可是我還沒找到爸爸呢。”
手裡的觸覺柔軟無比,讓雲殊意想到了妖怪世界的顧餘玦,他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乖乖把頭放在自己手下讓他摸。
後來長大了,長得比自己高了,就彎下腰,握住他的手往頭頂上放。
和毛絨絨的大狗一樣,乖巧極了。
眼神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這一變化很快就被一旁盯魚的宋亦寒發現,宋亦寒如臨大敵地看了眼“父”慈“子”孝的場景,匆忙開口:“小意。”
“怎麼了?”雲殊意偏頭,疑惑問,“有什麼事嗎?”
“頭疼。”宋亦寒帶着雲殊意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好像是犯病了。”
雲殊意十分憂心,兩隻手搭在他的太陽穴處,“我幫你揉揉,待會給你唱歌。”
宋亦寒睨了一眼何熒,朝他做口型:離他遠點。
一旁的何熒翻了個白眼。
詭計多端的男人。
他才不要。
何熒沖上前抱住雲殊意的腿,“哥哥我也頭疼!好像是被風吹感冒了!腦袋暈暈的!”
“嗯?我看看。”雲殊意伸手就要去摸何熒的額頭。
宋亦寒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送走,必須送走!
“老大,車已經在門口了。”
斯習給宋亦寒打了個電話,打斷了兩人暗戳戳的交鋒。
宋亦寒給一旁守着何熒的王秧使了個眼色。
王秧:?啊?
他撓頭,“老大,你能告訴我你眼睛說的啥嗎?我看不懂。”
宋亦寒歎了口氣。
霸王幫的人腦子都拿去增肌了吧。
“你帶着他。”宋亦寒指了指還黏着雲殊意的小孩,“跟着我們一起出門,懂了嗎。”
王秧點頭,抱起何熒,“懂了。”
何熒又翻了個白眼,“他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啊,我明明可以自己走,幹嘛非要抱我。”
王秧頓了頓,有些木讷地回答他,“他是我們的老大,我需要聽他的。”
“……好吧!”何熒不懂大人的世界。
老大就能讓别人無條件服從?
霸王幫外三輛懸浮車候着,雲殊意和宋亦寒進了中間的車,何熒則陪利富德一起坐在最後一輛。
何熒對王秧揮手告别:“再見了王哥哥,我會想你的。”
王秧深深看了何熒最後一眼,“再見,我也會想你的。”
涅槃艦隊的飛船也是搶的黑龍的,不愧是和軍方有龌龊的星盜,飛船的質量好的沒話說。
宋亦寒開着飛船在太空飙船都沒問題。
高速摩擦産生的火花耀眼得刺目,何熒白着臉把頭埋在利富德胖乎乎的肚子裡,“利叔……難受……”
利富德:“你利叔也難受……”
就說不應該跟宋老大一起出來,每次都會有意外。
利富德抱緊何熒,死死抓住座位上的安全帶,心裡直打突突,生怕下一秒就甩出去,掉進斯習的嘔吐物裡。
他又費力看了眼駕駛位上的宋亦寒和雲殊意。
……算了,看多了撐得慌,更想吐。
寬大的駕駛位裡,宋亦寒眉眼鋒利,一派肅然地操控飛船,懷中那一抹天藍中和了這種嚴肅,顯得格外融洽。
腎上腺激素瘋狂上升,臉上那到傷疤顯得他更加冷峻兇狠,下一秒,他突然無比溫和地開口,“想不想看煙花?”
“想,可是我……”雲殊意指尖撫過自己的眼角,有些傷心地垂下頭。
“我就是你的眼。”在雲殊意看不到的角度,宋亦寒眼神幽暗,握住青年的手一起按按鈕,“我們一起放煙花。”
飛船兩側的能源炮瞬間啟動,極緻的白晝中,一抹絢爛的藍色綻放。
宋亦寒吻了吻雲殊意的臉,“是藍色的煙花,但沒有你的頭發好看。”
他愛人奪目的顔色,勝過世間一切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