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貝齒緊咬下唇,臉色慘白,顯然害怕極了。
在他恐懼之時,一個溫熱的吻隔着布料落在了他的眼睛上,那人說道:“别怕,我不會這麼做的。”
要做,也要等到人心甘情願。
雲殊意被放在床榻上,聽到男人離開的動靜,連忙拉扯睡袍,遮住身體。
“穿這麼快,怕被我看到?”
身邊陷下去一塊,有人坐在了他身旁。
雲殊意朝另一邊偏頭,不回答他的話。
“算了,第一次見面,我就不做什麼了。”
“我放了你一馬,不給我點謝禮?”
知道雲殊意不會回他,男人就自顧自地說。
“不說話?被吓到了?”
雲殊意保持沉默。
下一秒,他被人掐着腰,放在了腿上。
這是一雙有力的大腿。
而且十分火熱。
雲殊意掙紮着要下去,被一巴掌拍了一下屁股。
男人啞聲警告:“别動,不然真辦了你。”
雲殊意不敢動了。
男人的唇湊近雲殊意的脖子,“謝禮我自己收了。”
雲殊意想躲開,卻被一隻手按住了後腦勺,無法動彈。
于是男人灼熱的吻,不,不能說是吻,這更像是啃咬。
男人在他鎖骨和脖頸上不斷啃咬舔舐,持續的刺痛傳來,雲殊意有些可憐地嗚咽出聲。
“疼……”
吻停了。
男人垂眸看了眼泛着血絲的鎖骨,指腹輕輕按了按,哼了一聲,“嬌氣。”
他掀開被子,雙手抵住雲殊意的雙肩,讓他躺在床上。
自己則躺在雲殊意身旁,摟住他的腰,阖眼:“睡吧。”
雲殊意被遮住的雙眼疑惑地眨了眨。
就這樣?
警惕半晌,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雲殊意被蓋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探了出來,想要掀開眼罩。
手剛探出被子,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
雲殊意呼吸一滞。
男人飽含睡意的聲音響起:“摘了我就把你做暈。”
雲殊意又把手收了回去。
怎麼動不動就把做挂在嘴邊,他不會是個采花大盜吧?
雲殊意漫無目的地想着,越想越氣,從喉中溢出一聲輕哼,轉身背對男人。
轉到一半,雲殊意:……
又轉回去,把自己的頭發從男人身下揪出來,再哼一聲。
轉身,閉眼。
一夜好夢。
“父親,國王的下葬儀式即将開始,您該起了。”
雲殊意睜眼,外面還是夜色。
他撐起身,揉了揉額頭,偏頭看了眼身旁。
本該睡在身邊的人不知何時走了,床單早已冷卻。
他消失了。
雲殊意恍惚覺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手撫上鎖骨,摸到一塊凹陷,他才放下心來。
這是他來過的證明。
“進來。”雲殊意換好衣服,用障眼法掩蓋脖子上的痕迹後讓伊赫倫進來。
伊赫倫帶着七名修女進入雲殊意的寝殿。
修女們端着托盤進入寝殿,向雲殊意行禮,“見過教皇大人。”
“天呐,家人們,這是真教皇啊!給家人們直播教皇更衣。”
門外的驚呼聲傳進來,随之而來的是一個探頭探腦的修士。
雲殊意的目光落在門外的男人身上,朝伊赫倫看了一眼。
“抱歉父親,我現在就去處理。”
伊赫倫歉意地低眉,轉身出門。
“帶下去。他需要向光明神忏悔七日,光明神會原諒他的無禮。”
兩名騎士把人帶了下去。
此時雲殊意也已穿好了禮服。
這件禮服比昨天面見親王的那套還要繁複。
頭頂戴的三重冕璀璨奪目,上千顆寶石交相輝映,構成數個太陽的圖案。
身穿純白帶金色暗紋的曳地長袍,外面還有一件帶兜帽的淺金色短鬥篷。
鑲嵌寶石的腰帶圈住長袍,墜在腰間,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
長筒皮靴緊緊包裹住他的小腿和膝蓋,鞋帶從腳背一直纏繞到膝蓋,最後在小腿肚處打下一個結。
衣袍放下,隻能看到一點潔白的鞋尖,聖潔到充滿神性。
伊赫倫就算再不滿教皇,也不得不承認,教皇身着華服的模樣,猶如光明神降臨。
“父親,請。”
伊赫倫将象征教皇權力的權杖遞到雲殊意身前。
雲殊意握住黃金權杖,撐住地面,目視前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