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雲殊意頭移動的那刻就擡手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他翻身坐在雲殊意頭邊,抱住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替他按着被拉扯到的地方。
雲殊意眨了眨眼,卻什麼都看不到,隻有一點模糊的光影,他挑起話題試圖套話:“為什麼要蒙我的眼?我以前認識你。”
“可能吧,你認識現在的我就夠了。”男人不上當,反而轉移話題,“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的頭發?”
“身為光明神在人間的使者,從出生起,我的一切就都屬于光明神。”
提起光明神的時候,雲殊意的語氣崇拜而敬畏,甚至忘記了騷擾他的人還在身邊。
“光明神就這麼好?”
雲殊意的手放在最熾熱的心最近的胸膛處:“他能終結一切苦難,帶領我走向幸福與安甯,他是我的心之所向。”
男人沉默片刻,又繼續脫雲殊意的衣服。
“你幹什麼!”雲殊意抓住男人的手腕,身體開始發燙,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感動全被打散。
“讓你走向幸福。”男人沉聲道。
不管那個光明神是男是女,想到教皇為光明神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他就不爽。
光明神算什麼,一個不存在的虛拟的東西,怎麼配讓他崇拜這麼多年。
自己難道不比光明神強?
雲殊意“不行!”
“你不可以——”
“你再大聲一點,外面的人就要進來了,你說他們看到他們尊敬的教皇被我壓在身下,還會不會認為你是光明神的使者?”
男人壓低聲音,低沉的話語裹挾熱氣鑽進雲殊意的耳朵裡,“他們會不會覺得,你很淫/蕩?”
“不……”雲殊意被男人的話說得面紅耳赤,想要制止他,怒罵他的口不擇言。
“等到你被他們放棄,我就把你關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你隻能在我身下婉轉承歡。你這細皮嫩肉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我。”
男人的手摸上雲殊意的臉,除了細膩的皮膚,還摸到了一片水漬。
他擡起身,這才看清。
是淚。
雲殊意無聲地哭着,鼻尖和臉頰都紅了,但他又不敢發出聲音,隻能緊緊抿着唇,唇瓣都泛白了。
男人瘋長的嫉妒和陰暗情緒當即灰飛煙滅。
他手足無措地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教皇。
最後隻能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懷裡,收斂脾氣,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會這麼做的。我隻是嫉妒你那麼喜歡光明神,我就是個妒夫,你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雲殊意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在哭,想要維持他的高傲,但眼淚止不住地流,無法抑制。
他死死咬住唇,默默流淚。
男人捏住雲殊意的下颌,捏開他的嘴不讓他繼續咬,把自己的手腕伸進雲殊意嘴裡,“咬我的。”
雲殊意一點沒客氣,用力一咬,牙齒咬破手腕的皮肉,鮮血染紅了他的唇瓣。
發洩完情緒後,他放開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手,低聲道:“我不……”
“嗯?”男人收回手,在自己的傷口處親了親,眼中滿是癡迷。
“我不淫/蕩……”
等到聽清懷裡人在說什麼後,男人從喉間溢出兩聲笑。
把手上的血和水漬舔幹淨後,男人在雲殊意脖子上嘬了一口,叼住他柔軟的皮肉,語氣寵溺:“好好,是我淫/蕩,寶貝最純潔了。”
聽到他親口承認後,雲殊意才放下心來,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就這麼坐在男人懷中睡着了。
他也想保持警惕,但窩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裡,一絲警惕都升不起來,隻有無盡的放松和眷戀。
男人還想繼續問教皇的名字,結果剛低頭,就發現懷裡人呼吸平緩,顯然已經睡了過去。
“……算了。”
他有很長時間,不急于這一時。
摘下綁在教皇眼上的腰帶,不在意上面未幹的眼淚,把腰帶重新系在了自己腰上。
指尖輕輕觸碰青年腫起來的眼皮,把人抱去隔壁浴池,為沉睡的美人洗了一個澡,并換了一套衣服。
翌日,雲殊意睜眼,本以為男人走了,沒想到他還在房間裡。
一雙有力的手箍住他的腰,男人的前胸貼在他的後背,臉埋在他的肩窩,一呼一吸間,清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處。
“醒了?”男人嗓音低沉,還帶着一絲未睡醒的慵懶。
“你怎麼還沒走?”
“這麼想讓我走?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男人把鼻尖埋在雲殊意的後脖頸處,聲音懶洋洋的,像一頭剛睡醒的猛獸,在陽光下懶散地曬着肚皮。
“伊赫倫馬上就來了。”雲殊意忍着身後的癢意。冷靜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突然想起來什麼,“他們都說,你脖子上的咬痕是伊赫倫咬的。”
“你說,我待會要是殺了他,這個謠言是不是就破了?”
雲殊意:“不……”
“你替别的男人說話?”男人的牙又抵上了雲殊意的脖子。
仿佛在說,要是再替伊赫倫說一句話,他就要下嘴了。
碰巧門外傳來伊赫倫的呼喚:“父親,您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