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遠愣了下,搖搖頭:“不是,我隻想叫你出門記得順便扔個垃圾。”
可惡,好氣啊,許竹心想,他居然判斷不出對方這話是真情實感還是單純為了火上澆油。
窦科左看右看,心緒松緩下來,沒忍住樂出了聲。
許竹:就不能和該死的臭情侶待一塊兒,無法進行魔法對轟的單身狗沒有人權!
……
和窦科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又和許竹讨論了些演唱會的事,窗外的月光已分外皎潔,兩人起身告辭。許竹是開車過來的,得知自己家和窦科租的屋子還算順路,格外開朗地表示捎對方一程。
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在瀝水架上,秦牧遠一邊用着擦手巾一邊抄許竹和窦科道别。他慢悠悠地說:“是不是最開始就想讓人往演員的路子走?”
“很明顯?”白适南挑了下眉,坐到沙發上伸手拿過一個抱枕。
秦牧遠指了指已經關上的房門,“不明顯,畢竟你先問的窦科自己想幹什麼,”他又笑,“但前天你不是和我說牛導最近有個戲要拍,好像還讓你幫忙物色一下人?我就這麼一說……真猜中了啊?”
“我發現你小子運氣是真的不錯,出門玩刮刮樂估計都能一劃一個準,”白适南咂摸半句,有許竹這樣成功的先例,李星行也下意識地以為他會再打造一個頂流愛豆,“規劃歸規劃,還是要尊重人自己的意見。”
“窦科的外形條件和牛導想找的還算接近,主要是職業差不多。知雨和牛導合作那回,人跟我說他們這種大導找演員,其實不太怕完全沒經驗的,”白适南拍拍自己身旁的沙發讓人坐下,“圈子裡也不是所有演員都是老天爺追着喂飯吃。”
去年斬獲金蘭獎影帝的那位男演員,就是出了名的用努力彌補天賦差距,堪稱大器晚成的典型代表。
“不過我還是希望窦科的演藝天分不要和他的唱歌天分一樣,”後者堪稱物理意義上的“如雷貫耳”,饒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白适南還是忍不住嘀咕,“為什麼會有人唱歌既跑調又像詩朗誦……雖然不強求,但受不了李秃頂到我跟前晃。”
“就是當藝人這件事兒吧,出了名後受到的關注會很多,要注意的事兒也不少,”圈内有名的王牌經紀感慨道,“今天許竹到公司的時候裹得那叫一個嚴實……窦科不是科班的,可能得多給他打些預防針。”
“沒事,”秦牧遠捏捏他的耳朵,顯出幾分親昵的意味,胸有成竹地說,“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李星行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是想讓你帶他外甥?”
“天還沒黑李秃頂就開始做夢了,”提起某人,白适南果斷翻了個白眼, “誰要帶他外甥,我看他是想擱許竹的演唱會上二度出道,還說是許竹的忠實粉絲……真是張口就來,關鍵他這個人……”
可能是被李秃頂氣昏了頭,又可能是12變13曆曆在目,“違法亂紀”四個字好險被連帶出來,白适南仿佛觸電般驟然正了正神色,卡殼兩秒後似是厭惡地皺起了眉:“……反正人品不行,别提他倆了,我有點想吐。”
打工人和老闆積怨已久,是以很好理解自家男友的憤怒;但剛認識不到一周的林豪居然也能達到這般水準,難不成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許竹成名以來,圈子裡試圖蹭熱度的不是沒有,但能讓白适南警鈴大作成這樣,則實在少見。
“他是嘴有多欠,多不會做人啊。”秦牧遠吐槽說。
把一個隐藏的法制咖留在公司裡能帶來什麼好結果?李星行不知道還好,李星行要是知道還頂風包庇……白适南皺起眉,神色滿是煩悶:“要不是李秃頂力保,說什麼我也要把林豪從藝人部踢出去。”
李秃頂做不做人另說,從感情上來說,白适南在星航娛樂工作數年,他事業的根基,結識的人脈,打拼的記憶皆以此為起點;從利益方面出發,公司出現負面新聞,旗下藝人難免會受到影響,商業價值也會随之變化。
無論哪個角度,都不是白适南想看到的。
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縱使白适南不是一般的“胳膊”,可以拒絕帶林豪的安排,卻也無法阻止李秃頂照顧他自己的外甥——不然這“胳膊”真的伸得太長了。
男友的手正有節奏地在肩背處輕輕拍打,應是一種無聲的安慰。白适南想起自己和林豪認識以來的種種,幽幽地歎氣。
“感覺林豪能在你這兒排上最讨厭的藝人前十了。”青年打趣着說。
“差不多吧,沒準兒還能排進前五。他今天應該是感覺被我狠狠羞辱了一頓,短期怕是沒臉來晃了,希望他能直接被氣到别再在公司裡出現,”白适南百無聊賴地琢磨,随即總結性吐槽,“果然,我最讨厭别人撒謊騙我了。”
“啊……我知道,”秦牧遠本該停下的手在空中頓住,随即不着痕迹地接上動作,重複半句,“我知道。”
白适南瞥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當然要知道,我又不是沒跟你說過”
秦牧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