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椅上之後季準和喪眉耷眼的戚宴,而謝禮峙已經消失不見了。
“已經回去了。”戚宴情緒低落。
彭潛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覺得既然謝禮峙能自己走回去應該沒什麼事,于是沒再多問,認為戚宴是因為謝禮峙先走了而感到失落。
他點了點頭,想着這次是因為遊樂設施的疏忽導緻謝禮峙沒能玩個盡興,下次跟他道個歉就好了。
“能走麼?送你去醫院。”
季準看了眼戚宴,知道他現在是為了謝禮峙煩惱,沒有打擾他,讓彭潛扶着自己往外走。
戚宴失魂落魄站起來,卻忽然對上了陸妄安玩味的表情。
“你把他一個人留在裡面了?”陸妄安先開口。
戚宴承認。
周圍都是人,走在人群中都容易丢失方向,而陸妄安卻若有所感的望向了謝禮峙離開的方向。
“有意思。”
戚宴聽見他輕聲說。
聽見他這句話,戚宴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說話的聲音帶着顫音,是害怕。
他有預感接下來陸妄安說的話不會是他願意聽的,但他想要個真相。
“什麼意思?”
陸妄安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彎着唇,看起來非常的溫柔,說出的話卻如刀子,往戚宴身上紮。
“他有幽閉恐懼症啊。”
……
打不通的電話,收不到回複的信息,戚宴像隻無處可去的孤鳥,盲目得在城市上空亂轉。
可是林立的水泥森林早已阻擋了所有妄圖窺探的視線,他找不到他想找到的那個人。
中途很多人的電話打過來,但是他都視若無睹,他現在隻想找到謝禮峙。
愧疚和心疼捂住了他的口鼻,這都是他自作自受,可是謝禮峙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卻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他是劊子手,是殺人魔,是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但即便他自認滿身罪孽,還是想要陪在謝禮峙身邊。
可找遍了所有謝禮峙能去的地方,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戚宴開車到了謝氏,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從謝氏大樓裡走出來,他認出了那是謝禮峙未婚妻。
他找不到謝禮峙,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謝禮峙未婚妻身上,他太過焦急,以至于跑過去的時候将那個女人吓了一跳。
她穿着職業裝,大概是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背着包往外走,忽然有個人攔在她面前,還以為是搶劫的,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包,在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之後,愣了愣,松了口氣。
她雖然隻遠遠地見過他一面,但是戚宴的長相實在是太難令人忘記,何況英國那邊也需要出現在謝禮峙身邊的每一個人的具體資料,少不了要她做調查。
但裡那麼近看這張臉,還挺新鮮的。
“先生,您有什麼事麼?”
“謝禮峙……”戚宴無端端感到緊張,咽了口口水,“謝禮峙他回公司了麼?”
“謝總麼?”秘書擰起眉,“謝總今天沒有來公司,您找他有什麼事麼?”
“ 那你,有他其他的号碼麼?或者家裡的電話,我想見見他。”
未婚夫妻的話,應該不會不接電話吧,他也不想來找他的未婚妻,可是他沒有辦法了。
可秘書卻搖了搖頭,給了戚宴一個預料不到的答案,“我們隻有他的工作電話,何況現在已經是我的下班時間了先生,上司的去向不是我們能過問的。”
她因為自己的沒幫上忙而朝戚宴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不好意思。”
戚宴呆在原地。
不是……未婚妻麼?
可絕對是她沒錯的,當初在那個小區門口,雖然她敷着面膜,但是戚宴百分之百确認謝禮峙找的那個人是她。
“你是住在……龍湖别苑麼?”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秘書蹙了蹙眉,卻還是遲疑的點頭了。
她急着離開,沒再和戚宴多說,轉身往地下車庫去了,留戚宴一個人愣在原地。
不是未婚妻麼?謝禮峙一直在騙我。
戚宴垂着眸,任來來往往的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也無動于衷。
他不明白謝禮峙為什麼騙他,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謝禮峙說有未婚妻這件事是騙他的之後,會忽然覺得很雀躍。
就在這時,沉寂的手機再次響起,戚宴低頭看去,是那個熟悉的名字,正在屏幕上跳動。
“小峙。”他迫不及待的接起。
謝禮峙冰冷的聲音夾雜着吵鬧的音樂聲從手機裡傳出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在哪兒?”戚宴輕聲問道,“讓我去找你好麼?”
對面沉默了,隻有節奏感極強的音樂傳過來。
好像在酒吧……戚宴想,如果謝禮峙仍舊不願意說,那他就一家一家酒吧找過去,他今天一定要見到謝禮峙。
如血的夕陽光勾勒出他的輪廓,他耐心地等着謝禮峙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禮峙的聲音才重新從手機裡傳出來。
“我在藍調。”
是戚宴家附近的一間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