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這樣呆在這裡,如謝禮峙的願不去聯系外界,隻圍繞着謝禮峙生活,這依舊不能讓他感到踏實心安。
“我會在家裡等你回來的。”戚宴安撫地順了順他的後背,“去吧。”
謝禮峙垂頭在他頸窩處蹭了蹭,“要不我不去上班了,我們就呆在家裡吧,一起去花園裡種葡萄。”
“你可别搶我的活幹。”戚宴笑着推開他,給他理了理領帶,“多大了你啊,還跟小孩子一樣撒嬌,快去吧,我不走,我就在這兒。”
他給謝禮峙打了一針定心劑,推着他往門外走,“快走吧。”
謝禮峙沒辦法,邊往外走邊說,“我會早點回來的,等我回來跟你一起種葡萄。”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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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離謝氏距離遠,等到謝氏大廈的時候,已經快上午十點了。
謝禮峙下了車,在秘書的陪同下往裡大廈裡走,聽着秘書在旁邊彙報今天的工作安排。
他思忖着今天應該能很早結束工作,趕回去陪戚宴種葡萄,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戚宴呢?”
謝禮峙掀開眸子看面前的人,彭潛看起來很氣憤,兩隻拳頭死死攥在身邊,眼睛裡的怒火恨不得燒到他身上,将他燒成灰燼。
雖說彭潛身份不一般,但是謝禮峙不在,沒人敢把他放進謝禮峙辦公室,他就隻能在大堂裡等。
可謝禮峙卻遲遲不出現,已經讓他的耐心售罄。
謝禮峙并不打算理會他,腳步一轉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他目中無人的态度更加點燃了彭潛忍耐已久的怒火,謝禮峙的态度讓他更加笃定了就是謝禮峙把戚宴帶走了。
“我知道是你帶走了他!”
謝禮峙頓住了腳步,偏了偏頭,“證據呢?”
“什麼證據?”
“你說的他是誰,我不知道,如果彭少覺得我有綁架他人的嫌疑……”謝禮峙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請拿出證據。”
“戚宴,你把戚宴帶走了。”
彭潛緊盯着他,想從他臉上找出能證明他撒謊的破綻,但很可惜,并沒有。
謝禮峙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看不出一點心虛,冷冰冰的視線和微揚的頭顱無一不在透露着他的傲氣和絲毫不掩飾的,對彭潛的輕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禮峙薄唇輕啟,收回視線,不再搭理彭潛。
“謝禮峙,你對得起他麼?!”
彭潛想追過去,卻被人從身後倏地抓住了手臂。
是遲來的季準。
季準剛追出去,就被後腳來的秘書攔住了,無奈上樓開了個緊急的會議,會議結束之後,緊趕慢趕趕來謝氏,還是沒趕上。
“别在這裡鬧,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釋。”
季準迫切的想把彭潛帶走,但彭潛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他笃定了就是謝禮峙帶走了戚宴,他跟季準不一樣,戚宴很少向他提起謝禮峙的事,他知道的一切都是旁敲側擊來的,在他眼裡,謝禮峙是恨戚宴的。
兩個月無聲無息,他擔心謝禮峙會對戚宴做出什麼來,越想心裡頭就越是焦急。
“你不是也知道!”彭潛甩開季準的手,“他恨戚宴,他帶走戚宴不知道想對他做什麼,你就這麼放心他?”
“不是這樣的彭潛……”彭潛一身牛勁,他壓根拽不住彭潛。
望着謝禮峙無動于衷越走越遠的身影,彭潛揚起聲音破罐子破摔——
“謝禮峙!我知道你恨他!”
謝禮峙的身影一頓,果然停住了腳步。
他想知道彭潛會說些什麼,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恨戚宴。
“你放過他,也放過自己不好麼?他從小那麼疼你,天大的恨也該抵消了,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能沒有良心。”
大堂裡沒有人敢講話,隻有彭潛的聲音在回蕩。
半晌,彭潛聽見謝禮峙嗤笑一聲,偏過頭,“誰說我恨他?我很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彭潛,我跟他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他語氣很輕又很随意,仿佛在說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事,說完就走了。
“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麼?!”
“彭潛!”季準想要去捂彭潛的嘴,他下意識覺得接下來彭潛說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甚至可能惹怒謝禮峙。
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不過是顧及你們從小到大的情誼,顧及你那一點可憐可笑的自尊心罷了!謝禮峙,你是在欺騙自己,你就是在利用他的善良,謊言再怎麼樣也隻是謊言,永遠都不會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