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了?”謝洵正批改公文的手微微一頓。
“是。”暗衛如實答道。
這邊沈晏一出門,跟着他的一個暗衛便去向謝洵禀告了。
長風站在一旁看了謝洵一眼,便對那暗衛吩咐道:“繼續跟着,有特殊情況随時回來向王爺彙報。”
“是。”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上,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
街道的中心,有人正在表演雜技,他們動作驚險,抓人心肺,圍觀的百姓連連叫好。
旁邊的茶館裡,傳來了悠揚的琴聲,文人墨客在此聚集,品茶論道,享受着這份獨有的甯靜。不遠處,一座戲台搭建在街道的盡頭,鑼鼓聲和戲曲的唱腔交織在一起,吸引了衆多戲迷駐足觀看。
“這裡可真是熱鬧啊!”沈晏靜靜地看着街道上生機勃勃的樣子,心裡百感交集。
在他生活着的地方,雖然也有集|會,但大多數人都是來去匆匆,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哪像這裡,處處充滿着生命的氣息。
整個街道就像是一幅生動的畫卷,每個人都是畫中的主角,他們每個人繁忙卻又充滿活力。
“殿……”
旺福剛發出一個聲音,就遭到了沈晏眼神的制止。出門前,沈晏已經再三叮囑過,出門在外要叫他公子。
旺福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嘴,扭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好在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沒注意到這邊。他這才放下手,不好意思地對沈晏道:“公子。”
沈晏點了點頭。
“公子,前面那件賣珠寶的珍玉坊就是您名下的鋪子了。”
珍玉坊的位置其實還是不錯的,它位于百寶街的中心地帶。店鋪南北兩側各有一條寬闊的街道,連接着京城的各個地域。店鋪的東邊是京城最大的集市之一。
怪不得沈鴻會搶他的鋪子。
而與珍玉坊優越的地理位置相比較的另一個極端是它冷清的生意。
沈晏看着前面的珍玉坊,可謂是門庭冷落,幾乎沒有客人進去。店門口也沒有仆從歡迎客人,店鋪裝潢看上去也是老氣橫秋的樣子,怪不得生意不好。
沈晏和旺福走進去,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招待。
“這家店的老闆呢?我和少爺都來這兒多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招待客人?”旺福有些生氣的說道。
“叫什麼叫,這不是來了嗎。”隻見一個肚子發福的中年人從櫃台後出來,邊走邊打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嘴裡還嘟囔着:“大清早的,擾人好眠。”
他的嘟囔和不滿,沈晏都看見了,也聽見了。但他面上隐忍不發。他還想再看看這個掌櫃到底能觸犯他底線到什麼程度。
“掌櫃的,我想給我家妹妹買一套清雅的首飾,不知道掌櫃有什麼值得推薦的嗎?”沈晏掀開鬥笠,微笑着對那人道。
不料那人不問他要買什麼樣的首飾,反而是先看了沈晏和旺福幾眼,然後出言諷刺道:“我這裡的首飾可是很貴的,諒你們也買不起。”說罷,他就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還想出手趕人,“走走走,别擋着我這兒的生意。”
沈晏和旺福為了方便行事,确實穿的過于普通,不像是有錢人家的樣子。沒想到,卻被人如此對待。
“你……”旺福氣不過,就準備去教訓那個老闆,他家殿下可是瓊枝玉葉,怎能被這刁民這般欺負。
“怎樣,你還想打人嗎?你知不知道我這鋪子背後的主子是誰?說出來吓死你們,還敢打我,信不信我去報官把你們給抓起來。”那人仗着背後的人他們不敢得罪,惡聲惡氣的對他們說。
“你……”旺福聽見他這話,又想上前打他,但被沈晏拽住了。
“好了旺福,消消氣,别沖動。”沈晏對旺福勸道。
“公子,這人竟敢如此欺負您,不能這樣輕易放過他。”
旺福有些委屈,平日他都舍不得對自家殿下說一句重話,定北王府的侍衛對殿下也是以禮相待。沒想到出了王府,反倒受人欺負,真是好沒道理。
“好好好,不會輕易放過他,你忘了這間鋪子的主人是誰了嗎,收拾一個他還不是輕而易舉。”沈晏對旺福哄道。
“說的也是。”旺福終于笑了。
沈晏看旺福好了,吐了一口氣。他這侍從啊,平日都是極好說話的,但就是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他受委屈,他自己還沒說什麼呢,他倒是先上去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