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逢期确實沒有表面上那般順從無害,看似擺低姿态祈求憐愛,實際逼迫青年交出真心,步步為營。
他要的從來不是那些身外之物,它們對楚逢期來說也根本不重要,除非是都朝宮送的,他便會将那些事物劃為非同尋常的地位。
楚逢期做了那麼多,隻是真心的愛和喜歡,便不計後果,自然也沒有想獲得什麼,隻心甘情願去做。
直到青年開始反饋,楚逢期想要的開始變質,貪婪而無法滿足,而都朝宮主動問出來的那句話,就像是将柔軟的肚皮暴露在獵人眼前,任其宰割。
愛的多少不取決于物質交換,但沒有物質交換一定沒有愛。
也是意識到了這點,都朝宮便想反饋,将他們的愛劃成平等的地位,像是青年重複幾遍的“不用和他說,楚逢期可以直接去做一樣。”,縱容着,寵溺着。
所以楚逢期知道得很快,但當他以反問的形式回答都朝宮的問題時,也是刻意地告訴青年——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隻愛你。
讓都朝宮,更加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愛他。
如此,以真心換真心。
耳邊的燙意襲人,勾起一片癢意,那人将吻不吻,似乎在等待青年的回答。
都朝宮低低地笑了。
指尖撫過楚逢期的胸膛,緩慢地,像是在找尋着什麼一樣,最後停在了那塊玉佩的位置,輕輕按壓着,讓少年感受着玉佩的硬度,語氣暧昧。
“不是已經給了嗎?”
一樣的壞透了,并且偷換概念。
可真正的答案從來不需要問出來,楚逢期也借此按住了青年的手,讓它更好的貼合着都朝宮的掌心,仿佛要讓他記住玉佩的溫度般。
“從給我的那一刻起,它就變成我的第二顆心髒了。”
“您感受到它的跳動了嗎?”
像是極其幼稚的調情般,楚逢期直勾勾地注視着青年的眼睛,期待從他口中得到回答。
都朝宮挑眉,配合地,“感受到了。”
他隔着布料,感受着那陣蓬勃的心跳,玉佩藏在裡面,卻像是在手心裡跳動一般清晰,像是說着什麼隐晦的情話。
楚逢期聞言,唇角勾了勾,卻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離都朝宮近了幾分,将腦袋窩在對方的肩窩上,雙手緊緊環住了青年的腰,低低地。
“我好愛您。”
都朝宮動作頓了頓,指尖勾住少年散下來的發絲,纏綿地,悱恻地,帶着清晰的調戲意味,語氣低沉。
“那就快去準備。”
這句話背後的記憶瞬間湧來,楚逢期耳朵紅了一大片,似乎是沒有想到都朝宮會如此直接,聲音幹澀着。
“好。”
楚逢期幾乎是落荒而逃,戴着帷帽去了一趟醫館。
他的知識來自于話本,見裡面的承受者似痛似爽,估計也是會痛的,少年不覺得直接去找人問南風有什麼問題,直到找到一個老大夫問他的時候,對方捋胡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一般人都藏着掖着,你倒是大膽。”
老先生遇到過很多來買東西的人,于是拿了幾盒給了他,見他什麼都不懂,求學态度認真,估計也不是個亂來的,便将經年行醫所得一一教授。
楚逢期受益匪淺,虛心求教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問了如此私密的問題,不經臉紅異常,留下診金離開後便回去了。
不過好在是問了醫師,才知此事有如此多的門道。
回去之後,都朝宮正躺在榻上,阖着眼睡了過去,面容沉靜,眉目沾了些許不惹世事的孤獨,溫和又不可靠近,少了幾分平日裡讓人不敢直視的淩厲感。
楚逢期将買來的東西放在一邊,如同瘾君子般貪婪地描摹都朝宮的面容,那些日子的親近已經讓楚逢期逐漸放開,他俯下/身,擾人清夢地吻了上去。
都朝宮對旁人的接近很敏感,推開門時便已經醒了過來,可他沒有睜開眼睛,像是完全深睡了一般,慢慢等待着少年的下一步。
直到楚逢期的唇附上來,氣息的香甜與熱意一同包裹為止,他也沒有醒來的意思。
舌尖被吻得發麻,水聲淋淋,如同默許放肆,留出一大片空間給予楚逢期一般,而主導的人似乎是接到了容許,将都朝宮抱起,輕輕地放到了床榻上。
如此,晚膳注定會來遲。
冬日涼意侵襲,室内燃着暖爐,可還是抵不過呼吸的灼熱,眩暈、鼓脹,心跳一并凝滞在胸腔當中,連觸碰都變得小心翼翼,混着冰涼,但很快染上逐漸熟透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