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地點在三點的時候确定,青年給劉助理發去了消息,順便讓劉助理帶了帽子和口罩,糊弄般将昨天曬幹的衣服重新穿上,等收到劉助理到了的消息,便出了門。
劉助理算是跟在樓屏月身邊較久的員工,在等待期間,他将車窗打了下來,往外看去,十分好奇讓樓先生特地讓他關照的人。
昨天老闆半夜叫他加這個号,還叫他滿足号主的要求,有什麼情況另外通知他。
劉助理本一看老闆給的是不常住的别墅地址,還是半夜,想不多想都難。
這樣想着,那抹高挑的身影便從中心花園走了出來,青年皮膚很白,發絲濃黑蓬松,似乎是看到了有人在看,被陽光照得暖淺的眸子輕輕朝這裡一瞥,視線毫無征兆地對上了劉助理的眼睛。
駕駛位的人突然一陣膽寒,心如擂鼓。
天哪?長成這樣???
第一次見這麼和普通人有壁的美貌,是真的嗎?
劉助理心理瘋狂疑問,卻不敢以任何形式去看他,隻說,“您坐後面即可,座位上放了帽子和口罩。”
楚逢期淡淡,“謝謝。”
劉助理起步油門差點踩到飛起,後視鏡裡,青年冷白的手拉開口罩,将其挂在了耳後,直到帶上了帽子,那淩人的美貌和氣質才變得不那麼晃眼起來。
劉助理深呼吸幾個來回,認真開起了車。
後面,楚逢期将視線放在vx好友頁面,見期待着的驗證消息還沒發來,閑着無聊,繼續看資訊,直到快到了才給魏立發消息。
CC:到了。
魏:ok,我穿的綠色短袖。
收到消息,魏立提到嗓子眼的心髒終于放了下來,走出入口處去接他。
楚逢期下車的時候,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邊,他伸手拉低了帽檐,見到了走出入口的魏立。
“走吧,韓總已經到了,還好你來得不晚,要不然就死定了。”
就這樣把楚逢期帶到了定好的包廂前,魏立打開門帶着楚逢期走了進去。
韓赫和張總都在,桌面上擺了好幾瓶昂貴的酒,對面的韓赫一派穩重成熟,面容成熟俊美,兩指夾着煙,聽見開門的聲音,漫不經心地擦開打火機,将煙吸得明明滅滅,如在霧中,并不給予目光。
他倒是很想知道這世間除了沈令卿還有誰敢放他鴿子,就這樣晾了對方一會,全然沒注意已經徹底呆住的張總,擡眸看了過去——
他不把對方放在眼裡,楚逢期也是如此。
青年已經摘去口罩和帽子,黑發微亂,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蹙着的眉卻昭示着青年的不愉與嫌惡。
冰冷,高傲,像是不把人放在眼裡。
這樣的色彩刺目到讓人膽戰心驚,恐懼,但也忍不住追捧,俨然将這種程度的挑釁變成了一種十分正常的舉措,像是一隻天生便适合高高在上、将所有人踩在腳底的天鵝。
韓赫煙灰掉在西裝褲上才反應過來,張總恍惚很久,也堪堪拾起說話的能力,原本的兇狠嚴肅半裝半掉,有種底氣不足的滑稽,“昨天你臨陣脫逃的行為非常冒犯,這樣吧,我們也不和你計較,道個歉,喝點酒就好了。”
魏立眼皮一跳。
一是擔憂楚逢期會直接拒絕配合貼臉開大,二是擔憂楚逢期被韓赫玩,這個圈子就是很髒的,保不齊除了灌酒還有别的手段。
楚逢期高高在上地俯視着韓赫,聞言并不說話,随意地拿起一瓶酒打開,張總見他識相頓時喜笑顔開,“這不就對了,你就好好賠罪,韓總不會和你生氣。”
魏立看着青年的動作,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楚逢期放下酒瓶,随意地搖晃,内裡的酒液被光線穿透,他輕慢地笑,“我可沒有臨陣脫逃。”
張總還沒反應過來,那美好得足以吸去一切目光的青年手腕翻轉,鮮紅的酒液就直接潑到了韓赫的臉上,他雖在笑,唇角弧度冷漠,滿是惡劣。
“隻是單純過來找茬的。”
真辣。
酒液順着韓赫額角流下,淌過他兇狠的眼睛,韓赫第一次覺得男人能這麼辣,簡直辣到了他的心裡!
韓赫本該生氣,暴怒,但是他沒有,他隻是在笑,除了楚逢期,見他笑的張總和魏立一同心髒驟停,顫顫巍巍。
“真是火辣的小家夥,”韓赫像是将楚逢期當成盤中餐,肆意地打量青年的身體,暗示性極強地舔了舔唇,“你說,找哪裡的茬?”
楚逢期鄙夷地掃過他全身上下,神情刻薄,明晃晃的嘲笑與看扁,“真是令人作嘔。”
魏立和張總傻了。
韓赫臉色轉青,楚逢期長得好看,這樣的神情并不醜,反而格外具有殺傷力。
“你知道你在說誰嗎?”
楚逢期冷笑一聲,拎起一旁的煙灰缸,直接掄了上去,“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靠淩辱别人逼迫對方低頭來取悅自己的卑劣小人而已,尤其是記憶裡害樓屏月死亡的最大兇手,又蠢又毒,他早想這麼幹了。
成年人的力度是很可觀的,韓赫眼冒金星,氣得差點要吐血。
張總哆哆嗦嗦,見他手裡還掄着煙灰缸,半分都不敢罵。
“你知道你打的是哪家的人嗎?他……他可是樓家的人……那個樓家!”
魏立一聽到那個字眼,瞬間心如死灰,正打算帶着楚逢期卷趁早買好墳地,就在下一秒,vx提示音響起,風波中心的青年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打開後,還厭煩冷淡的眉眼瞬間舒展開。
他當着幾人的面,撥通了視頻通話,對面過了一會才接,隻見下一秒,楚逢期耷拉着眉眼,像是闖了禍,但是不服氣的,委委屈屈對着手機另一邊說。
“寶寶,我闖禍了。”
說完,将攝像頭翻轉,對準了被砸得天旋地轉的韓赫。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