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憶：“你知道不少啊？”

關于藥的問題，之前從來沒人提過，阮淩是第一個。

阮淩語速飛快：“先别管，顔詩文和你們在一起吧？我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你先提這個，速戰速決。”

這種被當成工具人的感覺令孟憶有點不爽，不過既然答應了阮淩要合作，他還是盡職盡責地當嘴替：“如果是藥本身有問題呢？”

雖然阮淩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還是很快明白了阮淩的意思，繼續說道：“顔詩文，解釋一下？”

顔詩文輕輕地笑起來：“我解釋什麼，藥也不是我造的。”

她說得也對，她隻是研究人員中的一員，更何況以她三十多歲的年齡來看，她也不可能太深度地參與研究。

宗慧的表情微微迷惑起來，像是被她繞進去了。但孟憶并不放過她，直截了當地說：“那又怎麼了？田野有老師，你也有吧，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一些場外因素他沒點出來。從副本的角色構成來看，他們每個人都有代表的不同方面，并且都不是那麼單純，尤其是和主線高度相關的醫藥領域。

醫這邊，田野和盧星源顯然不是什麼好人，雖然田野幫孟憶撇清關系，但他自己覺得“孟憶”也不是完全單純的好人，比如他收集的那麼多頭發是從那裡來的還沒交代；藥這邊，隻有顔詩文。她再怎麼單純也不能完全無關，而現在一整局遊戲下來，她就是單純到完全無關。

顔詩文垂下頭：“這是我的個人任務，與主線無關，我不想說，為了個人任務，我也不能說。”

這基本是殺手锏了，她都說了為了個人任務，在這樣一局通關必須完成個人任務的遊戲中，如果不是背叛者，誰能阻止她。

孟憶無奈地想：“阮淩，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這樣設定，顔詩文不想說，還真沒人能逼她說。

阮淩冷哼一聲，告訴孟憶：“沒事，她實在不說，你們自己找就好。不用顧忌她的任務能不能完成。”

那邊宗慧和顔詩文掰扯起來了，畢竟宗慧的個人任務是需要查明事件真相，孟憶趁機退出來，在腦海裡和阮淩繼續說道：“什麼意思？”

阮淩隻語焉不詳道：“她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們不用在意她能不能完成個人任務，能不能通關。”

這話一點不像一個能力者該說的話。要麼阮淩其實是背叛者——孟憶覺得可能性不大——要麼，顔詩文真的有什麼不一樣。

他試探性地問：“所以，她哪裡不一樣？”

阮淩輕笑道：“那就不是你該問的了，是吧，000？”

孟憶一驚，忍不住戒備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名字并沒有進入系統，哪怕阮淩知道他的名字并入侵了系統，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工号。

阮淩：“我有我的方法。孟憶，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們應該還能算得上是合作關系吧？你我都有一些事情不能被對方知道，那就最好不要試圖打探。”

孟憶有點想笑，他還想讓阮淩先把共感斷開，誰知道他的“改良版”哨兵改成什麼樣了。

不過既然阮淩這麼說了，他也不準備多糾結，直接退讓一步好了，反正隻要在遊戲中，他們的目标就是一緻的。

在他和阮淩對話的功夫，那邊的宗慧和顔詩文已經快進到要吵起來，田野夾在兩人之中，一個頭兩個大。

都是要完成個人任務，誰也說服不了誰，隻能無限循環了。

通過孟憶，阮淩也能大概感覺到現在在發生什麼。他當機立斷道：“不要聽她們在那邊掰扯了，和顔詩文說話，宗慧讨不到好處的。孟憶，你悄悄在這裡轉一下，找一找電腦。”

孟憶沒問阮淩怎麼得知這裡一定有電腦，而是問道：“你找電腦幹什麼？”

“查一查顔詩文。”阮淩冷靜道，“遊戲裡的設定就那麼幾種，她的情況不可能複雜到哪裡去。”

孟憶在下來的管道背後找到了電腦，它有巨大的屏幕和主機，龐大得簡直不像現在的電腦，更像是電腦剛被發明出來的樣子。

“你猜，這是算力需要還是這個地方經過了這麼久的傳承？”孟憶和阮淩閑聊道，“我覺得這台電腦不會聯網。”

阮淩：“不好說，總該試試。”

孟憶嘗試了一番，斷定到：“這個電腦的确不能聯網。”

至少以他的水平，沒有辦法快速破解這台電腦所做的保密系統。

“你找一下本地文件。”阮淩繼續指揮孟憶。

孟憶迅速點開文件夾，大緻掃了一眼。就像他猜測的一樣，這台電腦的确是曆經了一些年歲，操作界面頗為古老，存的文件也很多，好在命名還算有規律，第一層的文件夾用的是和田野對畫框的加密一樣的方法。

腦海中多出來田野和畫框的畫面時孟憶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阮淩給他看的。

不得不說，共感有時候還有點方便。

這個想法剛剛冒頭，立刻被阮淩發現，他笑嘻嘻道：“這麼喜歡？下次還要我的改版哨兵向導設定嗎？”

孟憶涼涼道：“是誰一邊讓我不要依賴共感，一邊自己讀我的想法的？”

阮淩選擇性裝聾：“我這個設定其實挺适合情侶一起玩的，你說你們彼此互相信任，真的嗎？”

孟憶不想和他探讨愛情觀，也學阮淩的樣子，選擇性裝聾：“這電腦有點慢。”

阮淩暫時停止他對自己設定的哨兵向導的評價，嘲笑孟憶：“你居然是讓它搜索文件啊？”

孟憶：“不然呢？”

阮淩：“當然是找到時間直接翻啦，時間的加密規則我不是同步給你了嗎？”

孟憶搖搖頭：“我覺得顔詩文沒那麼簡單，不如直接搜她來得簡便。”

阮淩：“這台電腦的水平，你還敢這麼做？等你搜到了，我也該醒了。”

孟憶充耳不聞，繼續盯着屏幕上進度緩慢的搜索界面。

表面上他在發呆，其實孟憶并沒有閑着。

他在試圖屏蔽和阮淩的共感。

方便是真的方便，沒隐私也是真的沒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