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憶皺眉：“不對吧，我問過你，你說是我。”

“有嗎？”阮淩微微睜大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孟憶想起當時的場景。

——“是發明者和圖鑒所有者嗎？”

—— 阮淩點頭：“是你和夏知雨吧？”

孟憶：“你當時的意思是，圖鑒所有者是我和夏知雨？”

“對。”阮淩解釋道，“在我的任務列表裡，發明者和所有者是并列的，都是說圖鑒。妖人殺那個叫起源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

妖怪圖鑒第121頁的名稱是一種動物，配圖是夏知雨，正文說她确實是人類。

夏知雨：“我看這本書啊，應該叫同學錄。”

夏知雨也是圖鑒所有者之一。

晏錦薇：“因為我長得和三年前那屆畢業生中的一個人有點像。加上是妖族，他們懷疑我又讀了一遍高中。”

孟憶：“起源者是夏知雨？”

阮淩試了一下，搖搖頭：“不是。”

孟憶翻了翻畢業紀念冊，找到了那個和夏知雨很像的畢業生：“俞方琳。”

阮淩頓了一會兒，卻沒有填入這個名字，而是問孟憶：“你的能力者任務完成了嗎？”

孟憶：“沒有。”

按照進遊戲時的說明，如果在通關時，他沒有完成能力者任務，本次副本會視為失敗。

阮淩：“等你做完我再填吧。”

“不用了，我無所謂。”孟憶挑眉，“我們能合作到這種地步很難得，你不需要考慮更多，背叛者。”

“天亮再說。”阮淩轉身坐到肖葉靜的椅子上。

孟憶：“……”

不是，還有這種操作？

“你是不想走吧？”孟憶氣笑了。

“嗯。”阮淩坦然道，“誰知道這次出去後你們又要給我封号多久。”

孟憶：“你要是什麼都不做，沒人能封你号。”

“怎麼可能？”阮淩大笑。

他忽然擡眼，直直地看向孟憶：“面對不合理的規則，盲從的人就是共犯。”

孟憶一愣，心髒仿佛停跳了一拍，随即劇烈地跳動起來。

阮淩的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刺到了他隐藏的某些事情。

“還是聊聊副本吧。”阮淩先岔開話題，“你覺得夏知雨和俞方琳是什麼關系？”

這是一個沒有放進任務的問題，但是會對整個遊戲的進程造成影響。

或者說，會通過影響“夏知雨”的舉動，進而影響整個遊戲進程。

“是同一個人吧。夏知雨在妖怪圖鑒上，如果她也是圖鑒所有者，她當然能改動圖鑒内容。” 孟憶想了想，又說，“我這個身份也不對。如果夏知雨是這種情況，我也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類學生。”

阮淩提醒道：“你本來就不是啊。佛修。”

他一開口，孟憶便看向他：“你也不對。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有那種形态？”

阮淩不說話，孟憶繼續推斷道：“根據植物園往事，八個玩家分為兩撥，我們四個在查植物園往事。如果他們四個沒有外挂的話，應該在順着觸發第二次妖人殺的方向查，大家的個人任務應該也是妖人殺相關的。所以，這個副本是你弄出來的改良版雙主線吧？”

阮淩還是沒說話。

孟憶看着他的臉色，繼續試探道：“上半年的事故鬧太大，你也把控不了，就改出第二版，這次隻需要完成一條主線。你把你和顔詩文分開，一人帶一組，并且你自己在份量比較重的這一組——我猜，晏錦薇身份也不簡單吧？她應該是你真正的隊友，第二個背叛者。你第一次積分損耗，是她積分榜反超夏知雨，到第二名的時候。”

孟憶：“你想做什麼？普通的串聯副本就很難，你還要改副本設定，你準備幹什……”

“我完成任務了。”阮淩打斷他。

他話音剛落，系統便說：“玩家阮淩，玩家晏錦薇，成功通關多人副本‘友愛學校’。”

孟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下意識伸手抓阮淩，想把話說完。

阮淩輕巧地避開，向他揮揮手：“下次，換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聊。”

孟憶還想說什麼，卻眼前一黑，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