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突然笑了：“哎，你們知道，玩家001是什麼妖嗎？”

孟憶：“他結束遊戲時都沒說。”

“他可能不好意思說……哈哈哈，他是頭發精！”張可笑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等會兒，他領這個設定，不會和你身為佛修卻有頭發有關吧？”

“有點荒謬。”孟憶不情不願道，“但也有點合理。”

張可擠眉弄眼：“你說實話，你和他是不是……”

“工作時少八卦。”孟憶暗示道，“如果他和我們目标一緻，也許他會是我們最強大的助力。”

張可一愣，漸漸安靜下來。

006出聲問道：“關于異常脫離，我需要報告嗎？”

孟憶：“嗯？”

“我可以不報告。”006深深看他一眼，“如果你需要的話。”

她的話似乎也具有某種暗示。

006和魏雨凡關系很好，但她也是最受公司桎梏的觀察組。

孟憶不确定她是在試探還是釣魚，謹慎道：“隻報異常脫離吧。玩家001的舉動，隻根據我們的數據沒辦法百分百确定。”

006：“好。”

她起身告辭，把會議室留給孟憶和張可。

魏雨凡的全息投影姗姗來遲。她先看向孟憶：“你的休假申請通過了。”

孟憶：“這事兒都要你負責？”

“不說這個。”魏雨凡表情一言難盡，“我看006不在，你們複盤結束了？叫我來幹什麼？”

“拜托你查人，玩家001。”孟憶示意張可把副本數據發給魏雨凡，“他親口承認，他上過高中。”

魏雨凡微微皺眉：“不對。上次我查他，教育經曆是空白。”

“他很厲害。”孟憶歎道，“可能從這次的副本會有點幫助。副本裡的校園環境，是他的校園環境。”

魏雨凡快速過了一遍，分析道：“他肯定不是首都星系的，首都星系沒有這種學校。”

孟憶補充：“他說他想過上我們的大學，并且你之前說，他的所有經曆産生于3086年首次接入穿梭遊戲，那時候穿梭遊戲還沒有這麼廣泛。他應該也不是流放星系。”

“可能是那幾個外圍星系。”魏雨凡想了想，又調整參數，“也有可能是内環一點。他技術水平很高。”

幾番調整，魏雨凡歎了一口氣：“數據量太大，我暫時沒辦法做。”

張可自告奮勇：“我幫你一起！”

“算了吧，你還是先管好你的論壇，小心下次開會。”魏雨凡嘲笑道。

忽然，她神情變得微妙：“孟憶，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孟憶：“嗯？”

魏雨凡：“他應該有安全屏障系統，給我反向發了信息——雖然也能幫助我定位吧——他讓你看郵件，然後去他家。”

張可忍不住說：“我去，他好狂，不怕孟憶反手一個舉報？”

“郵件？”孟憶一愣。

魏雨凡：“你看一下垃圾站，不是首都星系的郵件可能直接被屏蔽了。”

孟憶翻了半天，終于翻到那封疑似來自玩家001的郵件。

寄件人簡單明了：000001。

孟憶打開郵件，裡面隻寫了一串地址——準确來說，是輸入快速機甲的、用于導航定位的一次性躍遷坐标。

這種坐标天然具有加密效果，隻有軍方權限才可以查詢對應的真實坐标。玩家001再怎麼折騰，也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

現在問題抛到孟憶面前：去，還是不去？

去自然有好處。線下實際接觸能獲得的數據是海量的，說不定能一舉解決困擾他們許久的“玩家001”。

不去也很合理。他直接跑到阮淩的主場，無異于羊入虎口。

魏雨凡看出他的猶豫，建議道：“去一下吧，遊戲裡他對你的惡意得分不高。”

“要是你能拉他入夥，有些事能更進一步。”張可贊同，又提醒孟憶，“不過，如果他讓你進遊戲，千萬别進。鬼知道他改副本的能力，又是你的觀光副本，他要是上個離線鎖，我們也救不了你。”

“知道。”孟憶想了想，“我一會兒去機甲養護，結束就過去。”

張可和魏雨凡齊齊說道：“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