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的熒光粉機甲成功混入衆多光污染一般的設施中，反而有一種隐蔽效果。

孟憶看了一會兒，問：“你就是因為這個，選熒光粉？”

阮淩：“那倒不是，純粹是覺得好看。”

孟憶：“……不敢苟同。”

“又沒逼你開。”阮淩“啧”了一聲，又自顧自地笑起來，“對哦，之後就逼你開。”

孟憶選擇閉嘴。

兩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跟着孫亞祺。孫亞祺有意隐藏行蹤，然而他水平有限，阮淩始終穩穩地跟在他身後。

孫亞祺的第一站是學生機甲停靠處。

孟憶有些驚訝。他和孫亞祺同宿舍一個多月，他還不知道孫亞祺有私人機甲。

按理說，孫亞祺應該不會開機甲。

在大學城開機甲算是機甲操作系學生的特權。孟憶打聽過，普通班的一年級學生學習進度比他們快，但也沒學到正式操作。

“他沒登記。”阮淩看了看停靠處的裝置，“這裡沒有顯示他的機甲。”

孟憶不太清楚，詢問道：“沒登記能在學校裡開嗎？”

阮淩：“理論上不能。”

孟憶：“那就是可以。”

剛起步，孫亞祺的操作還有些生疏。然而，開了一分鐘後，他突然變得熟練，速度也提升了一大截。

孟憶：“他之前在裝。”

“不止。他發現我們了。”阮淩勾唇一笑，“有意思。”

阮淩也不裝了。他加大馬力，緊緊跟着孫亞祺。

他交代孟憶：“你去接一下我機甲的精神網，一會兒路上的關卡之類的，你來解決。”

“行。”孟憶一口答應。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有些緊張。在此之前，他隻解決過大學城的門禁系統，也隻在實踐課上模拟過接入機甲精神網。

他深吸一口氣，在精神網前慢慢放出精神力。

阮淩的機甲精神網輕柔地接受他。

他明明是閉着眼的，卻感覺自己好像能看到光年之外的星系。

孟憶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完全型機甲。”

阮淩掃了他一眼，唇角帶笑。

大學城裡機甲限速，他們還比較克制。出了大學城，孫亞祺和阮淩一個比一個飙得快。

機甲内部發出尖銳的提示音：“操作者，操作者，請減速！請減速！您有精神崩潰風險！”

阮淩毫不在意，繼續保持超高速。

一旁負責開路的孟憶出聲道：“阮淩，還要繼續嗎？”

阮淩挑眉：“為什麼不？人還沒追上呢。”

孟憶沉聲道：“前方是邊境線。”

機甲學院是考試最複雜的學院，機甲操作系更是以門檻高、難度大聞名，但是每年都有數不勝數的學生報考。

因為這個世界并不太平。即使是剛入學的一年級學生，孟憶也知道邊境線面臨的戰争壓力。

阮淩是五年級學生，比孟憶更清楚。

他渾不在意道：“又不是沒來過。”

孟憶皺眉：“這次不是你主動來的。”

“是。我決定來了，就是我主動。”阮淩撇嘴，“你抓緊盯人。”

孟憶：“好吧。”

他想了想，還是為他們加了一重保險：借助阮淩的機甲申請了學院的緊急救援。

如果阮淩受傷，緊急救援将會啟動。

做完這些，孟憶又全身心投入精神網。

他看到孫亞祺在邊境檢查處慢慢停下機甲，然而人卻沒從機甲裡出來，不像接受檢查。

又等了一會兒，孟憶都把孫亞祺機甲的全部信息記錄下來了。

他感覺不對：“孫亞祺是不是換機甲了？”

阮淩一愣，打開生命體征掃描。

等待片刻，他不甘心道：“對，他不在機甲裡了。”

孟憶輕輕歎氣，從機甲精神網裡撤出來：“算了，也沒想過會這麼簡單。”

阮淩偏頭看他：“你現在有想法了？”

“勉強。”孟憶邊說邊整理思路，“我這些天去學習空間查了很多資料。這個世界大緻分為三派勢力，一派是劍靈山這種與世無争的隐居部落，一派是大學城所屬的帝國，和我們現實生活是同一種，還有一派是邊境線那邊的聯邦。帝國這邊，有八個地區，孫亞祺說他是首都地區的，按理說審查很嚴格，他不應該和聯邦有聯系……”

忽然，機甲外傳來一聲巨響。

孟憶一驚，下意識想接入精神網。

阮淩卻比他更快：“讓開，我們被攻擊了！”

雖然沒有直貼邊境線，但他們畢竟在邊境線附近逗留許久，風險很高。

孟憶有心幫忙，然而他的機甲操作水平約等于零，隻能在旁邊看着。

這種感覺令人不爽。

阮淩邊躲邊退，還有心說話：“流寇而已，問題不大。官方也出動了，我們撤就行。”

他們過來差不多兩個小時，此時光是撤退就花了二十分鐘。

直到機甲不再發出警報，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阮淩，你……”孟憶剛開口，卻見阮淩一頭栽下去。

他趕緊接住阮淩，又去看操作面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