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躍雷尴尬地撓撓臉，把對孟憶說的内容和其他人說了一遍。

關立丹接受良好，問張顯平和胡躍雷：“我們三個要搞一個親子賬号嗎？”

胡躍雷：“……倒也不必。”

張顯平：“但應該需要有一些聯動元素。”

梁夢瑩問孟憶：“我ID叫夢裡見，可以嗎？”

如此尴尬的ID，居然要有一個情侶款，這個情侶款還是梁夢瑩的。孟憶咬牙道：“可以。”

在他們一衆商量配套ID的人中，阮淩顯得鶴立雞群。

孟憶想了想，主動問：“你準備叫什麼？”

“嗯？”阮淩轉頭看他一眼，“我有現成的别稱啊。”

孟憶一愣。

“‘周末情人’。”阮淩提醒他，笑道，“你們都是這麼叫我的吧？”

這倒沒錯，但聽起來令人不爽。

孟憶抿了抿唇：“其實我們一般叫你玩家001。”

“也很合理。”阮淩了然地點點頭。

孟憶不準備和他說話了。他從胡躍雷手裡要過“你的孟中人”賬号，琢磨應該發些什麼。

他的角色身份估計沒有攝影愛好，手機相冊裡空無一物。

要不，現拍一張超市？再去找胡躍雷要一些砍喪屍圖，配合上次視頻的内容

孟憶打開攝像頭，對着貨架随便拍，試圖拍出一些“氛圍感”照片。

他正拍着，阮淩突然說：“現在這個稱号名不副實了，畢竟我連續三個副本沒有和别人發展什麼關系。”

孟憶嗆聲道：“上次是觀光副本，不是多人副本。”

“觀光副本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阮淩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淡去，看起來有些認真。

孟憶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阮淩又異想天開道：“你說，自戀是不是也算戀愛的一種？那隻有我一個人的單人觀光副本也可以，求人不如求己嘛。”

這次孟憶是真的不想和他說話了。

梁夢瑩已經率先起好ID、發布内容。她收起手機：“你們一邊想ID，一邊聽我說一下副本世界吧。在末世之後，這個世界的娛樂界畸形發展，沒有所謂的‘明星’，大家都是網紅，網紅必須捆綁上喪屍相關内容才有熱度，越火綁得越狠。目前最火的那位，一直暗示他是喪屍和人類的混血。

“所有人都非常癡迷與喪屍有關的事情，甚至願意廢寝忘食地去體驗什麼‘成為喪屍的感覺’。目前沒看見有人管這件事，所以，我們還是要注意一下，這和我們的世界不大一樣。”

胡躍雷随口說：“這和我們的世界有什麼區别嗎？大家不都是沉迷穿梭遊戲。”

梁夢瑩一怔，又立刻說：“還是不一樣的。”

胡躍雷睜大眼睛等着她的解釋。

梁夢瑩沉默了一會兒，強行岔開話題：“我之前也有看到，有一些節目在網上撈人報名，不過那種風險比較大，我們難以分辨。我們現在剛剛又起色，也很難被主動邀請。我覺得我們可以聯系一些正在找人的節目組……”

孟憶收回視線，再次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阮淩。

六人在超市裡逛了四五圈，終于陸陸續續地開好賬号，完成第一次内容發布。

胡躍雷幹勁滿滿：“你們說，我們六個賬号粉絲累計一億，能不能完成主線任務？這樣的話會簡單很多。”

“不知道，反正小孟的肯定算。”關立丹拍了拍孟憶的肩膀，“小孟，加油啊。”

“嗯。”孟憶随意答道。看見關立丹又去拍了拍梁夢瑩的肩膀，他才明白關立丹的意思。

孟憶扭頭，隻當看不懂暗示。

他們回到胡躍雷和張顯平精心挑選的貨架，幾個人合作，互相幫助爬到貨架上，又用商品們擋住自己。

貨架裡面還算寬敞，至少翻一下身是可以做到的。

孟憶沒有刻意選位置——都在貨架上了，躺哪一個好像區别不大——但他和阮淩還是躺上了同一個貨架。

其他人各自找好地方。為了避免被工作人員一網打盡，他們兩兩結伴，彼此之間躺得比較遠，中間也堆滿東西。

原本明亮的光線經過遮擋，變得昏暗。孟憶有些恍惚：他和阮淩并排躺着，像躺在一張雙人床上。

阮淩輕笑道：“好像隻有我當小鳥的時候，我們的距離才會這麼近。”

他說的是觀光副本後期，他無力維持人類身份，以山雀的形象留在副本裡。

孟憶也輕聲說：“是啊。”

他忍不住想：阮淩現在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