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不信邪,又摸了一處:“這邊還有。”
兩人再次挖開,也再次看見一個空箱子。
阮淩:……
“我們是換個地方繼續,還是搶别人的?”孟憶征詢阮淩的意見。
之前沒有武器,他們暫時需要躲藏。現在他和阮淩都有刀,戰鬥力不容小觑。
“再找找吧。”阮淩繼續摸沙地,“我不太想殺NPC。”
“你好像已經殺過了。”孟憶提醒道。
阮淩自己就是喪屍身份,應該不會歧視昨晚那隻喪屍。
“因為它想殺你啊。”阮淩一邊挖沙地,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
孟憶跟着他一起挖,半是試探半是認真地問:“因為我們是隊友?”
“因為是你。”阮淩的答案滴水不漏。
孟憶沉默地挖了一會兒,突然說:“原來我在你這裡很特殊。”
阮淩手一抖,直接把一個箱子劈開了。
他故作輕松道:“是啊。”
也許他應該多說一點,但阮淩沒有繼續說話。
他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不是,這裡有沒有裝了東西的箱子?”阮淩再度開出空箱。
孟憶猜:“可能已經有人挖過,把箱子埋回來。”
如果是這樣,他們再挖多少個都沒用。
“又玩肉搏又玩陰謀。”阮淩不滿道,“走吧,找人打架。”
“我看你打。”孟憶長刀一掩,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淩。
“好啊。”阮淩同意了。
他們從西南處的角落向中心靠攏,很快碰上一支兩人小隊。
阮淩十分有禮貌:“您好,合作嗎?”
他的話不明不白,根本沒有說清合作什麼、如何合作,好在對面完全沒有合作意向。
個子稍高的那個拿着和阮淩同款的匕首,猛地刺過來。
阮淩向後仰身,輕巧地避過。海島沙灘上過分明亮的太陽落在地上,讓他的影子顯得格外黑。
他的影子在沙地上閃動,像是電子屏幕不經意的屏閃。
那人瞪大眼睛,緩緩軟倒在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細地血痕,噴出鮮紅的血液。
孟憶趕緊避開。
另一人似乎還呆着。然而,即使在豔陽中,阮淩也如同夜色中的幽靈,迅速而悄無聲息地落到對方身側。
阮淩的對手看不見,但是面對他們的孟憶可以看見:阮淩的眼神銳利,手中的匕首反射陽光後變得冷冽。
他不給對手任何掙紮的時間,幹脆利落地解決掉對手的生命。
兩具屍體倒在地上,脖頸處的傷口汩汩地泵出血液,仿佛還能看到人類蒸騰的體溫。
阮淩的表情很冷,臉側濺上幾滴血。他随手抹去,卻沒有完全抹幹淨。
紅色讓他的臉更加豔麗。
阮淩望着孟憶,邀功一般地笑起來:“怎麼樣,我做得不錯吧?”
孟憶輕聲說:“很帥。”
阮淩看了看身上版型醜陋的選手服:“果然不是因為衣服啊。”
孟憶笑道:“你本身就很好看。”
“第一次感覺外貌這麼有用。”阮淩眯起眼,招呼孟憶,“來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
孟憶伸出長刀,用刀尖挑開那兩人的選手服。
阮淩突然攔住他:“算了,我來吧。”
孟憶:?
雖然不明白阮淩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但他還是收回刀,看着阮淩毫不留情地扒開屍體身上的選手服,尋找他們藏的東西。
這次戰鬥,孟憶和阮淩收獲頗豐:這兩人身上有幾顆橙子,匕首比阮淩的更加鋒利。
阮淩高高興興地更換裝備:“我一會兒再砍幾個。”
孟憶:“……呃,是不是該換我了?”
他還以為阮淩會默認他們是交替着戰鬥的。
阮淩卻像沒有理解他的潛台詞,誰擋路殺誰,動作越來越漂亮。
殺到後面,孟憶有些擔憂:“你不會染上什麼奇怪的瘾了吧?”
“什麼?沒有!”阮淩無辜道,“你說好看啊。”
孟憶又失語了。
海島基地的光線不會變,阮淩的小破手機隻有攝像頭是好的,兩人——主要是阮淩——不知道殺了多久,才聽見主持人的聲音:“恭喜現在還能聽到這句話的玩家,你們完成了第一天的旅程,生存時間累計十二小時。”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丢下武器,癱坐在地。
十二小時……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
孟憶立即扔掉手裡的長刀,精神為之一振。
他好像沒有資格問阮淩是不是上瘾了。
他自己也是握着刀不放的人。
阮淩也反應過來了,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