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複雜,視線久久停留在褚星淮的薄唇,一遍又一遍的描繪,但最終還是将内心的各種想法與情緒都深深埋下,俯下身子,虔誠地在褚星淮眉心落下輕輕一吻。
就這樣再次任勞任怨地給褚星淮做人形靠枕,直到一個時辰後,褚星淮才悠悠轉醒。
彭野一直在看褚星淮,自然第一時間知道師姐醒了。
她看着師姐的淺色眸子一點點從迷蒙變得清澈、清醒,一如既往的帶着點冷色。
彭野也順勢松開摟着的雙手。
褚星淮勾着頭整理衣服,她隻穿了裡衣,還是薄薄的一層。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冷冷清清的開口了,一點也沒有之前的軟糯可欺了。
彭野順着視線就看過去了,入目就是褚星淮堅沉如冰的眼神。
好了,師姐清醒了。
彭野雖然惋惜,但是她沒賊膽,也不敢看師姐換衣服,老實聽話的出去了。
“我去給師姐帶早飯。”
彭野端着早飯回來時,褚星淮已經整理完畢了,頭發一絲不苟,梳理的十分整齊。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彭野心裡卻已經在沸騰了,昨晚師姐是親了她吧?!是的吧!?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彭野滿腦子都是昨晚那個不知算不算吻的吻。
昨晚她幾乎一宿沒睡,在院子外走來走去,庭院的草都被她薅秃了一大片。
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過來,奈何師姐起床氣犯了,睡飽了才起。
吃過早飯,褚星淮照例處理通天閣的事物,彭野假裝沒事,在旁邊走來走去。
一會兒打翻了花盆,一會兒踢倒了凳子,活脫脫一個多動症的問題兒童。
半晌,彭野還是沉不住氣了。
鼓起勇氣,一把将桌子上的公務推到一邊,掐了自己一把。
“師姐……”
“昨晚你是不是……親……親……了……”
被彭野打斷公務,褚星淮也不惱,泰然自若,眼神落到了彭野已經通紅的耳尖,已經慢慢開始向臉上蔓延了。
“親什麼?”
一如既往的淡然,眉目清冷,神色平靜,哪哪都透露着禁欲的氣息,讓彭野有點高不可攀。
話都到嘴邊了,彭野又咽下了,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瘋了嗎,師姐豈是自己可以肖想的。
“師姐昨晚陪我看海棠,我很高興。”
話音剛落,褚星淮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下來了,若說剛剛隻是淡然,現在就是真的拒人于千裡之外了。
“完了?”
聲音低沉,也淬了冰,帶着明顯的愠怒。
“沒……沒了……”
彭野欲哭無淚,怎麼感覺師姐現在的脾氣越來越不好琢磨了,更加兢兢業業的不敢說話了。
半晌,褚星淮無奈歎了口氣。
“把屋子整理好,重新找個花瓶插上花。”
屋子讓彭野東碰碰,西弄弄,花瓶也被彭野剛剛毛手毛腳地弄碎了。
彭野如獲大赦,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答應了一聲就跑出去找花瓶幹活了。
褚星淮望着彭野的背影,低頭若有所思,怎麼才能讓某個笨蛋開這個口呢?
這麼些年來,褚星淮自問沒遇到多少棘手的問題,唯獨面對阿滿,近了怕亂,遠了怕疏。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彭野除了面對師姐的事,剩下的事都是毫不畏懼,勇往直前,唯獨一看見師姐,就不會思考了。
一連好些日子,彭野都在給褚星淮打下手,治羅酆山的通天閣看着不大,但也是錯綜複雜,尤其是要在魔族手下讨一杯羹。
還好她現在是元嬰修為了,那怕是在治羅酆山這個修為也都是夠看的,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至于慶豐,回來的第二天,褚星淮就讓彭野解開禁制,并且親自賠禮道歉讓慶豐離開了。
彭野心裡還有點不大樂意呢,幹嘛道歉,好歹自己也算救了她一命呢,真是的,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謙虛,師姐道歉她就接受,真是沒風度。
彭野的不滿就差寫在臉上了,褚星淮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才有所收斂。
慶豐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們二人互動,神色玩味又有幾分狹促。
眼不見心不煩,彭野幹脆跟着通天閣的人去跟魔族的人搶地盤,正好她要好好鞏固一下升入元嬰後的劍招了。
直到很久以後,彭野才得知師姐和慶豐居然相談甚歡,甚至隐隐有幾分好友知己的滋味,彭野為此吃了好久一陣醋呢,以至于後來看見慶豐就沒什麼好臉色,牙酸還特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