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出膛,與大路一步之遙的巷口血花四濺!
“完成任務。”
彙報之人嗓音淡漠到極點,仿佛隻是抹去了畫布上并不和諧的色彩,而琴酒那邊則嗯了一聲表示收到,未曾多言。
可留在天台上的兩人都明白,任務過後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試問,倘若豢養咒靈的詛咒師死了。
那剩下的咒靈會怎樣?
于擊斃目标後的第五秒響起,立于夜色裡的大廈忽然震動起來,不安于此醞釀。
緊接着蠕動怪音劃破靜寂,朝着天台逼近,諸伏景光毫不猶豫站起後撤,下一刻寒意席卷全身!
“向後!”
與聲音同時反應,冷香自側後方貼上,諸伏景光隻覺一隻手鉗制住自己手臂,用力将他扯離怪物的攻擊範圍。
他順着力道向後退了數步,便覺勁風襲來,原先站的地方轉眼便出現了一道鞭痕!
不深不淺,但抽在人身上足以緻命!
倒吸一口冷氣,貓眼男人迅速平複心跳,定睛向咒靈看去——
與先前在酒店見過的柏油狀怪物不同,章魚一樣的咒靈張牙舞爪,猙獰觸腕卷過欄杆,輕易就爬到天台上。
裂成兩半的頭顱内滿是牙齒,咬合在一起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腥臭味沿着爬過的痕迹擴散在空氣中。
“這是?!”
是二級,超出預想的咒靈等級。
五月朝宮在心中補充道,臉色略顯陰沉。
他知道那個詛咒師咒力低微,平時隻能做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就算術式占了些紅利,但充其量也隻能搞到三四級的咒靈。
而現在這種脫離預想的情況……
似是想到什麼,黑發青年眼中厲色一閃,蓦地看向蘇格蘭耳朵上的那隻耳機。
随後他突兀轉身,踩着西邊高層的視線死角,在貓眼男人的錯愕下擡手撫上去,将耳機摸了下來!
——接着直接一個揚手,将這礙事的東西甩給了咒靈!
咔嚓咔嚓,伴随着咀嚼音,黑發青年的神色重新變得溫馴,趁着咒靈嚼東西的功夫,笑眯眯道:
“雖然這算是能夠進一步洗清我們兩個嫌疑的東西,但我實在不想讓别人參與到我們的二人世界裡呢。”
被這番操作驚到,諸伏景光瞠目結舌:
“你直接把咒靈解決了不就好了!”
五月朝宮分外無辜:“但組織想試探的,恰好是我能·不·能看到咒靈這點呢。”
諸伏景光:???
“等等?組織不知道你的能力?!”
怎麼回事,五月朝宮不應該是被雪藏,但又同時被懷疑,身懷神秘能力的幹部嗎?
——這次任務不是用來測試忠誠度,防止五月朝宮和背叛組織的詛咒師勾結的嗎!
這不對啊!
脫軌的現狀讓諸伏景光恍惚一瞬,那對湛藍貓眼更像是被撐開的圓弧,瞳孔都在顫抖,惹得五月朝宮心頭湧出更多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憐愛。
而在章魚咒靈終于有所反應,朝着他們撲過來時,一想到既是證明又是監視的耳機也沒了,遠處的銀發殺手絕對在黑着臉咬牙切齒。
擅于挑戰人類底線的五月朝宮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于一聲驚呼中抄起貓眼男人的膝彎,抱着人就向天台大門處跑去!
“我今天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僞裝成隻能在危急時刻看到咒靈的普通人,帶着前輩狼狽逃竄那種。”
邊跑邊解釋,到了近處,五月朝宮直接擡腳勾開半遮半掩的天台大門,從步梯間快步下行:
“至于組織,他們當然不知道。”
“目前組織裡清楚内情的隻有你啊,前輩。我怎麼可能随随便便把看家本事跟别人說?”
不随随便便?
——是誰再次相遇不到幾分鐘,就當着他的面催眠了交易對象的!
内心的吐槽欲都要具現成小貓呐喊出聲,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就見黑發青年低垂了脖子将腦袋湊近,黑發都籠到他臉上,似甜蜜的牢籠。
而牢籠之下,則是熠熠生輝、裹滿豐盈蜜糖的鎏金:
“所以,我又有一個秘密在前輩手裡了呢,前輩可要好好握住我的把柄。以及——”
“要不要來潛|規|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