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聽聞,忙回應說道:“小孩,我們知道,不知我們可否有緣與虞聖醫一見。”
小童聽了:“不巧,家中尚有客人。”
裴青禾看了看沈荔,不知她是要等還是直接回去。隻見沈荔朝院子裡看了看說道:“無妨,我們先等一會。”這幾日母親服用了裴适給的藥,母親的臉色也沒以往那麼蒼白,可是裴适這幾次給她藥的時候,哎,反正她放不下心。
小童見此,就進了屋子。沈荔二人猜想這應是去禀告虞聖醫了。卻也不知她是否能見到虞聖醫一面。
約莫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就見從屋中走出一個人,身穿紅色官服,沈荔在日光下,看不真切從屋子裡的這人,倒是一旁的裴青禾,沖着那人喊道:“大哥,好巧,你也來這裡。”
沈荔拿起身上帶着的叆叇放在眼前:“青禾,你大哥怎麼會來這裡。”
裴青禾也搖搖頭:“我也不知。”也不知她大哥找虞聖醫作何,她大哥瞧着無半點病症,身體康健的很。
裴适出了屋子,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他擡頭便看到院門口站着的兩人——她的妹妹和沈荔。之後,就見到沈荔拿出一個圓形的玻璃狀物置于眼前看着他。
“青禾,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沈荔看他問的是青禾,眼睛卻看向她。
“大哥,沈娘子想求得虞聖醫一番指點。”裴青禾見沈荔看她,她卻不解,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又自顧自地解釋着。
之前的默契去哪裡了,沈荔心中呐喊着。因着裴适在場,她倒是想找個接口,可是很快來不及了。
又要被這厮知道她不相信他了。上次她答應幫裴适的一件事就沒應諾,因此裴适知道後,他還悄悄在駐顔丹中加了一味藥,令她徹夜難眠,第二日照起鏡子,眼圈黑乎乎的。
“哦,原來沈娘子是想另找他人尋得解藥了。”裴适看着沈荔,話音裡是笑意,沈荔看過去,他的眼神卻是冰冷一片。
果不其然。
“沈荔,什麼解藥,沒聽你說過。”裴青禾看了看裴适,又看了看沈荔,懷疑自己錯過了些什麼。
沈荔無奈,她和裴适的幾次來往是萬萬不能說的。倘若給青禾說了駐顔丹的事情,恐怕要被她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于是,她用平靜的語氣睜眼說大話地說着:“我也不知,我們就在這裡等小童的消息吧。”
話音剛落,裴适就走了,見此,沈荔松了一口氣。
這時方才的小童也出了院子,躬身說道:“兩位姐姐,虞聖醫說隻見一人。不知哪位姐姐有疾要醫。”
裴青禾以為兩人這次無功而返,不想竟然這般順利地見到虞聖醫,于是連忙将沈荔往前推了一步,口中說道:“小孩,來來來,沈姐姐要見聖醫。”
對面的正經說道:“這位姐姐,小童我名叫思衡,姐姐叫我名字即可。”說完,就領着沈荔進了院子,裴青禾就在外面等着了。
進了屋子,沈荔被這屋内奢靡驚豔到。從這外面看這居所像是被遺棄的土房,不料,這屋内物物齊全,桌幾圓椅凳子皆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還有桌幾上的杯器,是翡翠玉鑄就的。就連桌幾上的一個孫思邈像,也是金子鑄就的。
啧啧啧,沒想到虞聖醫竟如此這般喜好奢靡。
她打量着屋内的陳設,忽地擔憂起自己帶的五兩銀子夠不夠。自聽聞她可以來大慈德寺時,她就打聽起關于虞聖醫的事情來,可惜沒有打聽到有用的信息,除了這一條:官宦人家僅需五兩銀子即可求見虞聖醫。
她本來是信的。可是,虞聖醫這屋舍内精緻又奢靡,五兩銀子真的夠嗎。
正要走出屋子,去找院中晾曬藥材的名叫的思衡的兩個孩童去問,忽聽得身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沈荔心想來的這位應是虞聖醫了,也沒有看清,就低頭屈身道了聲萬福:“虞聖醫萬福。”于是告知了他的性氏,以及她此行的目的。
“沈姑娘,請坐。”一道清朗的聲音傳起。
她這才擡起頭來,起身坐在虞聖醫面前。待看到面前的男子時,她一陣詫異,她以為虞聖醫就算沒有七八十歲的年齡,也有四五十歲了,可是眼前的人看上去和她年齡一般,約莫十七八歲,最多也是二十歲。
年紀輕輕,竟有聖醫之稱,她敬佩起眼前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