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悶|哼,裡面的動靜戛然而止,水流聲也停了。
片刻後,秦兆帶着一身涼氣從衛生間出來,睡衣因為穿得太匆忙還濕着,皺巴巴貼在身上看起來衣衫不整,兩人視線相接,又迅速分離。
舒晴顧不上尴尬,低頭擦着他的肩膀往裡疾走,光裸腳丫踩上濕滑地面的刹那,不受控制往前傾倒。
她驚呼一聲,眼看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及時撈住她的腰,将她往回拉,舒晴因慣性撞到了秦兆堅硬的胸膛,他強烈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衣物傳到她心口,一時分不清誰的心跳聲更快。
“小心。”
秦兆聲音沙啞而磁性,舒晴聽得耳朵癢癢的。
“不介意的話先穿我的鞋。”他光腳踩在地上,把自己的拖鞋推到她腳邊。
“好。”他的話拉回舒晴淩亂思緒,下意識照做。
秦兆看着她瘦白的腳,匆匆套進自己寬大的拖鞋,幹澀喉結滾了滾,眼底欲|色難消。
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出來,舒晴見秦兆不睡在沙發,疑惑地環顧四周,發現他站在陽台外。
銀白月光灑在他颀長的背影上,瞧着有種清冷而寂寥的味道。
她邁步朝他走去。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裡面太熱了,我睡不着,出來吹吹風。”秦兆沒回頭,幽深眸光落在黑暗處。
“裡面熱?”舒晴奇道。
屋内明明開了空調,溫度低得她都要蓋被子睡覺,秦兆竟然還嫌熱。
這很不正常。
聯想到他之前的表現,想也知道是那兩杯酒作祟。
“老公,你是不是還難受,”舒晴慢悠悠走近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要不要我幫你?”
秦兆身形微震,下颌線随即繃緊,側眸看她:“你不困?”
他晦澀不明的眼眸極具侵略性,仿佛隻要她說一句不困,他就會拉着她大戰個三天三夜。
“...我困,我特别困。”舒晴讪笑着,難得地慫了。
果然欲求不滿的男人招惹不得。
舒晴剛欲遠離,秦兆忽的摸上她敏感的頸側,指尖溫度直燙到心裡去,她忍不住縮起脖子:“你幹什麼呀?”
“你脖子剛才有隻蚊子。”
舒晴聞言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癢意,擡手撓了撓。
秦兆盯着那處被她撓紅的雪白皮膚,眸色越發深沉,“很晚了,回去睡吧。”
“那你呢,要站到什麼時候?”
秦兆移開目光,“也睡了,走吧。”
“嗯。”
舒晴緩緩關上陽台推拉門。
次日醒來,秦兆早已不在房内,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快十點了,舒晴肚子餓得咕咕叫,簡單洗漱後她下了樓。
樓下秦兆正在陪舒國強下棋,坐在沙發上的劉雅梅看她下來了,則說:“早餐在桌上,快吃吧。”
舒晴一邊往餐桌走一邊問:“你們怎麼都沒人叫我起床啊?”
“都這麼大人了,還讓人叫啊,”劉雅梅笑着說,“而且阿兆說你昨晚可能沒睡好,讓你多睡會兒。”
舒晴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什麼,不悅地瞧向秦兆,他這麼說不是讓人曲解嗎。
秦兆沒接收到她的信号,專注盯着棋盤,骨節分明的手撚着白棋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舒晴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吃着桌上豐盛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