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是發了狠的,手下發了勁,像是真要将人掐死的。
馮朗在被砸到牆上的那一瞬間,意識是消失的,但下一秒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回過神來。
馮朗的雙手抓着江禦,但怎麼也掰不開,頓時,他的眼中滿是驚恐。
曹琦見馮朗的臉色已經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擔心這小子經不住,連忙和賀文上前想要将江禦拉開。
“江哥,夠了。”
“阿禦。”
“會出人命的。”
事情發生後,蘇靜好沒有回頭,雖然他們就在她身後,但江禦發飙的動靜不小,整個考場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而監考老師,在江禦一腳踹向馮朗桌子的那一秒便跑了出去,她想,他們應該是去找主任了。
畢竟,這個考場裡的人,大多他們都管不了。
隻是年紀主任來的話。
蘇靜好想着,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忍着腳腕處的疼痛。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轉身看着他們。
曹琦第一次知道江哥的勁這麼大,連他和文子兩人拉都拉不開,沒看馮朗這小子兩眼都快翻白了,在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人命。
“江禦。”
正當他們兩人無望,想着要不把江禦敲暈的時候,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軟綿綿的叫聲。
然後他就看見江禦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剛剛怎也拉不開的手突然就松開了。
江禦聽到那聲音,就知道,她一定是害怕了,畢竟在那些好學生的眼裡打架的人沒一個好的。
果然,轉身一看,就見小姑娘眉頭皺的緊緊的,眼框也泛了紅,好像誰欠了她幾個億似的,而且不就是打個架嗎。
有什麼可害怕的,膽真小,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他的手還是松開了。
馮朗有一瞬間真的以為他要死了,他沒辦法掙開,隻能死死瞪着那雙眼,但不知道為什麼江禦突然将他松開。
松開的那一秒,馮朗靠着牆跌下,雙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活着的感覺真好。
見江禦松開了手,曹琦和賀文松了口氣。
蘇靜好也是。
就在這時,監考老師帶着王主任趕來了。
一進門,看見教室裡的場景,掃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着中心包圍圈的幾個人,好幾個都是眼熟的面孔,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幾個都給我出來,其他人好好考試。”王陶山指了指江禦,馮朗幾人,頓了頓終究還是指了指蘇靜好,“你也出來。”
蘇靜好料到了,但也覺得沒什麼,因她而起的事情,她是要負責的。
但還沒等她往外走,就見江禦瞥了她一眼,沖着王陶山喊了句:“不關她的事。”
然後拎着馮朗的衣領,大步賴賴地向外走去。
因為江禦的話,王陶山最後還是沒讓她出去,她可以繼續考試。
主任将兩人帶走之後,教室裡逐漸安靜下來,但是這個考場的人本就不善于考試,此時更是沒了心思。
即使監考老師再三警告:“看自己的試卷,好好考試。”
但是他們還是按耐不住八卦的心,要知道,至少在老師們看來,是江禦先挑事的,再說主任那眼裡可容不得沙子,指不定要怎麼收拾江禦呢。
他們想看看江禦會怎麼辦。
所以慢慢的,教室裡一個兩個的都提前交了卷,連曹琦也隻是将選擇題抄完,然後随便抄了幾個公式就出去了。
以至于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考場裡隻有蘇靜好一人的身影了。
監考老師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看見她早已寫滿的試卷,問了聲:“需要交卷嗎。”
蘇靜好搖了搖頭,拒絕了。
看着試卷上的一個個公式和答案,她忍耐着身體的難受在腦中一次次地推導每道題。
她不是覺得自己的答案有問題,隻是想到江禦離開時從她身邊經過和她說的。
“别擔心,好好考你的。”
所以她想再仔細看看。
再看看。
所以直到結束的鈴聲響起,她才交了卷子。
今天考試,所以回來的早,到家的時候家裡并沒有人。
蘇靜好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扔下書包就躺在的床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
那個叫馮朗的人應該不是無緣無故來找她麻煩的,印象中她沒惹過這個人,甚至在今天之前都不認識。
但聽他今天說的話,好像很讨厭她。
能因為誰呢。
蘇靜好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名字——白薇薇。
是了,因為那個賭嗎。對方是校花,追求者應該很多,知道那件事後,不免有人會找上她。
這些她都不怕,都是學生,再怎麼樣也不會太過分,既然知道了緣由,她當然有辦法。
隻是今天,江禦他……
“靜好,你在家嗎。”是蘇母的聲音。
“在。”她連忙坐起身回答道,想來蘇母應該是下班了。
蘇母一進門便發現大女兒的鞋子,想到聽老王說今天有考試便想問問怎麼樣,打開房門,卻發現女兒躺在床上,恹恹的,吃了一驚:“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靜好地鼻音有些重,沉悶悶的:“還好,隻是有點着涼了。”
蘇母聽聞,立馬叮囑道:“那今晚吃點藥,早點睡覺,别耽誤了明天的考試。”
蘇靜好睫毛微顫,胸口微動,一時沒說話。
“還有,叫你平時多穿點,不聽。”蘇母見她愣着,并沒有反駁,于是接着說,“還有那校服,明天記得套上,放在袋子裡幹嘛。”
“還有要是實在不舒服,一會兒就不要出來吃了,我叫你爸端進來。”
說完,“嘭”的一聲便關上了門,蘇靜好都來不及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