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馬蓮鳳就接到女兒“夏岚”的電話,說她的寶貝女婿摔傷了,需要她來照顧一下。
她當場就拒絕了。
要知道她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家中裡裡外外大事小事,都是老夏和女兒操持。她自己連掃地做飯都不太會,更别說是照顧病人了。
但是夏岚說,自己這段時間很忙,照顧不上,如果給女婿怠慢了,說不定倆人就得離婚。
這怎麼行!她們家還指望這個女婿幫襯呢。家裡的彩電、冰箱、電話、縫紉機,哪一樣不是女婿給添的?侄子眼看要大學畢業了,還指望女婿背後操作一下,給安排個好工作呢。
這個時候,可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她立刻給老夏單位打了電話,想讓他請一周假去照顧女婿。
結果人家老夏說最近得流感的人多,醫院裡很忙,根本請不了假。
問來問去,最後還是她來了。
推開客卧的門,她一眼就看到了寶貝女婿的慘狀:霍武四仰八叉被綁在床上,臉上的五指印有些青紫,下巴上還有幾個發白的指印,看起來是新摁上去的……
她愣了三秒,又默默退了出來。
剛才一進門,她就看到夏岚手上纏的繃帶了,她沒敢問。
但見了霍武的慘樣兒,實在是不能不問了。
她拉着夏岚,低聲問:“你說他這是摔的?摔能摔成這樣?”她寶貝女婿該不會是惹上□□的人了吧?
“嗯,确實不是摔的。”夏岚點頭承認:“其實,是我給他松了松骨。”
這……到底是誰家暴誰啊……馬蓮鳳有點看不懂了。
女兒被家暴的事,她一直是知道的。
當年“夏岚”第一次被霍武打,就回家向她和老夏哭訴,還說要離婚!
離婚怎麼能行?那會兒她和老夏剛換了體面工作,屁股還沒做熱乎呢,要是他倆離了,這工作指定得黃!
于是她和老夏硬生生把閨女送了回去。
後來“夏岚”逢年過節再回娘家時,就經常身上帶着傷,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她卻再沒向他們哭訴過。
她一直以為,是女兒習慣了。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女兒把人家打服了!
“你打的?”馬蓮鳳眉梢挑的老高,眼睛珠子快瞪出來了,“你瘋了嗎?你把他打成這樣,等他傷好了,能不跟你鬧離婚?”
“不能,他肯定要跟我鬧離婚。要不……”夏岚婆娑着下巴,思考片刻,表情認真道:“咱倆現在就把他弄死?這樣咱們就隻用坐牢,不用擔心他鬧離婚了。”
“你說的什麼瘋話?”馬蓮鳳瞪着眼睛盯了她半晌,最後氣鼓鼓丢下一句:“行了。你離這屋遠點。”轉身進了屋。
馬蓮鳳的雙标引起了彈幕區的讨論:
【字面意思,松了松骨,沒毛病。大眼蛙點贊.jpg】
【閨女受傷不心疼,女婿受傷恐慌成這樣?白兔鄙視.jpg】
【有些父母是這樣的,比起養女兒,更像是在養兒媳,把女婿當親兒子待。】
【又是女主平靜發瘋的一天。】
下午,霍文按照約定來接夏岚。
短短半天不見,他已經将自己完全按照霍武的樣子裝扮起來。
一身闆正的中山裝,将身形修飾得更加修長。原本有些長的黑發剪成了與霍武一樣的偏分短發,鼻梁上架着一副新配的平光金絲框眼鏡,鏡腿上添了條細細的鏡鍊,頗有些斯文敗類的氣質。
隻是他與霍武不同,眸子裡不是戾氣而是清朗的英氣。
夏岚左右端詳了一圈,咧嘴笑着豎起大拇指來:“專業。”
兩人開上霍武的桑塔納一路來到海市大學。
禮堂内,晚會剛結束了最後的彩排,穿着各色演出服的舞蹈系學生行色匆匆。
人們對晚會興趣高漲,台下觀衆席很快就隻剩零星幾個位子,霍文身旁的座位卻一直空着。
“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該不會迷路了吧。”他一邊想着,一邊擡眸四顧。
突然一隻手自後搭在了他的肩上,然後以一種暧昧的方式撫過他的頸側,滑向前胸,往衣兜裡塞了一張紙條。
與此同時,女人甜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霍教授,明天見。”
霍文一陣頭皮發麻,回頭去看,見一個長相豔麗的女子正在後面,眼神暧昧地望着他。
這個女人叫簡美怡,是霍武的情人。
這倆人剛認識的時候,霍武還隻是教授,簡美怡是聲樂系的大四學生。所以她習慣喊霍武“霍教授”。
兩人當時暧昧了一段時間,霍武取得公派留學名額出國留學後,便一拍兩散。
三年後,霍武留學回來,被提成了副校長,接着便找夏家提了親。
又過了一年,簡美怡因為性格不合離了婚,回學校當輔導員,兩人重逢舊情複燃。
以她堂而皇之往霍文口袋裡塞紙條這舉動來看,他倆的奸情在學校應該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彈幕區都被氣笑了:
【不僅家暴,還出軌,這渣渣玩意擱這兒疊buff呢?大眼蛙大開眼界.jpg】
霍文斂回視線,将口袋裡的字條拿出來展開:明晚10點半,來我家。
胃裡泛起一陣惡心,他将紙條團成一團,打算扔掉,突然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阻止了他的動作。
是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