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是荒郊野外的,這也太刺激了。
周雅第一次在這洗澡的時候,提着水,在後院站了好一會,有點克服不了心理壓力。
又進去問老頭還有别的方法沒。
老頭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告訴他,也可以用澡盆在房裡洗了再出去倒掉。
周雅糾結了一下,到底是把房裡弄濕比較慘還是幕天席地比較難以接受,然後毅然無反顧的選了房間。
他哼哧哼哧的又把水提進了屋裡,再找到了洗衣服用的澡盆,洗了一下給搬進去了。
就不怎麼習慣的洗了個澡。
之所以不習慣,主要是覺得沒洗幹淨。
總覺得身上還滑滑的,像是肥皂沒沖幹淨。
可是澡盆裡的水都弄成肥皂水了,也沒法再次使用了。
他便尋思着下次多提一桶水進來,洗完之後換水再洗幹淨皂沫。
這會他還沒想明白老頭為啥在他拿澡盆的時候顯得那麼猶豫。
他以為是老頭舍不得澡盆,怕他給弄壞了。
第二天洗澡的時候,有人來找老頭聊天,周雅聽到了聲音也沒怎麼在意,穿好了衣服,就提着水出了屋。
然後好幾個老頭子坐在大堂望着他。
周雅:“?”
人這麼多?聚會啊?
于是朝他們打了聲招呼,說大爺們好。
大爺們望着他,一臉疑窦,連聲好好好。
等他回了屋,又提了第二桶水出來的時候,有一位大爺終于忍不住了,問他道:“小周啊,你這提的什麼啊?”
周雅:“我剛剛洗了澡的,把水提出來。”
大爺:“……你在屋裡洗澡啊?用桶淋?”
周雅心說用桶淋,那我房裡還能進人?
他房間地面都是黑泥土地,又沒有水泥什麼的,水潑上去,直接滲下去了,可不就變成一灘爛泥了?
在心裡吐槽了一下這位大爺的奇思妙想,他還是乖巧的回答了,說沒呢,用澡盆啊。
大爺:“……”
大爺很糾結,遲疑道:“這……又不是小孩,又不是女娃,怎麼還在房裡用澡盆洗澡呢?”
周雅:“???”
老頭連忙給他們解釋,說小雅臉皮薄。
大爺們:“一小夥,怕什麼羞嘛。”
然後自顧自聊開了。
周雅在一邊:“???”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可能在他們看來,躲在房裡用澡盆洗澡是小孩和女人才會做的,大老爺們就該君子坦蛋蛋。
周雅:“???”
這是性别歧視吧?絕對是性别歧視吧?!
什麼邏輯啊!難道我非得向大山展示我的身軀?
毛病?
不好意思是一方面,後院蚊子還多,一邊洗澡一邊打蚊子,多要命啊?
屋裡蚊子再多,好歹有個房門隔了一下,還點了蚊香,也就是一些闖進來沒能打死,也還沒被蚊香熏死的蚊子還在了。
被屋外一堆不知哪裡來的蚊子咬,和被屋裡幾隻經常造訪的蚊子吸血,周雅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啊。
怎麼的,畢竟熟悉一些不是?
于是繼續每天哼哧哼哧提水進屋,又提着髒水出來。
一進一出的,剛剛洗完澡的,又給弄汗濕了。
就很煩。
習慣了之後,倒也還好了。
除了倒水的時候有些麻煩,周雅倒也還能接受。
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然後終于再次感受到花灑的溫暖,周雅才知道,自己的心,始終是花灑的。
澡盆能逼着他屈服!可他的心永遠屬于花灑!!!
除非有按摩浴缸。
什麼叫久别勝新婚?
就像現在周雅與花灑碰撞出的愛情火花一般。
纏綿悱恻,痛徹心扉。
他硬生生在浴室了和花灑糾纏了半個小時,把手指都泡脹了,才依依不舍的關上水,拿起浴巾開始擦拭。
顧江河在外面等了好半天,沒等到他出來,就隻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然後聯想到周雅中午嘿嘿的跟他笑着說“男人都懂的”,頓時感覺到了窒息。
他走近浴室,就聽到水聲停下來了,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善意提醒了一下。
“那個……未成年的話,還是要節制一下的啊。”顧江河盡量溫和的說道。
然後在心裡接了一句:再怎麼,也不該在别人的浴室裡那啥啊!他待會還得進去洗澡呢!待會一進去,一股男人都懂得的味道,要他做什麼表情好呢?!
周雅:“?”
他以為是自己洗澡洗太久了,顧江河提醒他節約用水。
于是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回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沒控制住。”
顧江河:“……”
這麼坦蕩,反而更讓人不知道怎麼說了啊。
于是隻能尴尬的咳了咳,說那你快點,弄完就出來。
周雅:“好的,等我擦擦。”
顧江河:“……”
他已經不想去設想周雅要擦什麼了。
是牆壁還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他待會洗澡之前,得把浴室先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