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瞪着顧江河,惡狠狠的捏爆了手裡的棒棒糖包裝。
然後把糖塞嘴裡,糖紙塞給顧江河,下去打水去了。
顧江河難得起個早床,起了也不務正業。
也不回去開店,就待在周雅旁邊轉悠。
周雅澆菜,他就蹲在那扯野草玩。周雅回去喂雞,他就坐在門檻上跟周三爺唠嗑。
周雅跨過門檻的時候,他正扭着個腦袋在跟周三爺讨論黃梅戲的唱腔,周雅走過來,他就朝周雅笑了一下,笑得滿口白牙。
周雅:“……”
他無語了:“有凳子你不坐,坐在門檻上?髒不髒啊……”
顧江河:“還好,不是很髒。”
周雅:“???”
并不是在問你好嗎!這是個反問句!
他黑着臉從屋裡拿了個凳子過來,放在顧江河面前,讓他坐下。
又去端了一大盆衣服出來,打算去塘邊洗。
他跟老頭喊了一聲,說我去洗衣服了。
老頭剛應完,顧江河又站起來了笑嘻嘻道:“一起一起。”
周雅:“?”
洗衣服也一起?
他忍不住問顧江河:“你沒事做嗎?”
能不能回去開你的店?
結果當然是沒趕走。
他在那洗衣服,顧江河就在那跟大娘大嬸們談天說地,說得不亦樂乎。
給幾位大姐阿姨都逗得直樂。
周雅拿着棒槌在那一邊捶衣服,一邊在心裡默罵顧江河。
太騷了。
周雅捶完,抓着一邊,把衣服甩塘裡滌淨,然後撈起來,正要擰,顧江河腦袋湊過來了:“要幫忙嗎?”
周雅本想說你别煩我就是幫忙了,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一琢磨,好好一個勞力,不用白不用啊!
于是很腼腆的把手裡的衣服遞了過去,道:“幫我擰一下。”
怕顧江河拒絕,又加了一句:“擰不動。”
其實也不是擰不動,但是每回周雅都是使勁擰,一大盆衣服洗完,手都擰紅了。
剛開始那會,他還把手掌的皮都擰破了,疼得要命。
之後老頭就跟他說,你别那麼用力擰,日頭大着呢,沒擰幹也會曬幹的。
所以周雅一般都是象征性擰一下,沒有特别濕就擱盆裡了。
顧江河笑着接過來,然後擰,擰,擰。
幾下給擰幹了,看着比周雅之前使勁擰還要擰得幹。
并且表情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
周雅:“???”
他狐疑的拿起衣服看了看,真的很幹。
于是更疑惑了。
他滿臉問号看向顧江河,顧江河奇怪:“怎麼?”
周雅:“……沒什麼。”
就是想問你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嗎?還是其實是假裝自己“毫不費力”。
然後他快速又洗完一件,然後遞給顧江河,并且仔細觀察顧江河的表情。
仍然是一臉輕松。
周雅不信邪,又快速洗完遞給他,然後顧江河又一臉輕松的擰幹了。
周雅:“???”
顧江河被他的表情弄迷惑了,哭笑不得的問他:“到底在看什麼?看我長得好看啊?”
周雅:“……”
然後很自然的點頭:“嗯。”
顧江河沒料到還真能被誇,十分誇張的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喔~~~”
然後呲牙一笑:“那确實。”
周雅完全沒眼看,默默把眼睛挪開了。
臭不要臉。
有人幫忙擰衣服了,确實速度就快了許多。
周雅平時洗衣服要近一個小時,結果這回還沒半小時,就快洗完了。
他先洗的外衣,内褲留在最後面。
洗完一個順手,又遞給了顧江河。
然後正打算把水倒了,突然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腦袋喊道:“等等!”
顧江河一隻手指勾着周雅的内褲,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周雅望着他手裡明顯已經擰幹了的内褲,頓時腦袋炸了。
他瞪目結舌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顧江河偏偏還不放過他,挪約道:“純白色哦~”
一句話把周雅說得整張臉都爆紅,惡狠狠的搶過來,丢在盆裡。
整個人都慌了,心怦怦跳。
顧江河還湊他耳邊,悄聲道:“我也有一條這樣的哦~”
周雅氣得要死,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了,把盆一擱,雙手擰着顧江河的兩頰,把他嘴扯開了,都露出了牙龈。
咬牙切齒道:“給我忘記!!!”
顧江河被扯出一張鬼臉,依然笑嘻嘻的,眼裡笑意不減反增。
他伸出食指在周雅眼前擺了擺。
意思是“不忘哦~”
他沒開口周雅都能從他表情中感受出他打算說的話,和說這話的語氣。
太賤了!!!
周雅羞憤欲死,又不能真的把他怎麼辦,最後憋出了一句沒什麼威勢的話:“你要是再提這個,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這話說出來,他更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