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一首歌談完了,龍禹像大師一樣熟練地收弦,将吉他靠豎在沙發邊,追問他的體驗,他才抽離出來。
他的哥哥可以是漂亮的,潔白的百合,是傍着清江而生的清冷神女,是溫暖春天裡滋潤的泉水,是俏皮的穿沙灘褲露小腿的男孩,也可以是黃昏的沾染着灰塵的野花……
他脆弱也強韌,美麗又風/塵,他吸收着黃昏和塵土的燥熱,又散發出灼熱的,混雜着芬芳和植物腥味的氣息……
他眼中的哥哥終于染上了一層欲/色……
“聽傻了?”龍禹笑着問。
俞鳴章淡淡說了一句,“不錯。”
有的悶油瓶腦子裡已經百轉千回寫了幾千字的聽後感,但嘴上也隻有一句淡淡的“不錯。”
龍禹笑了笑,沒有揭穿他的窘迫,他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坐這兒。”
俞鳴章還在被震得七葷八素的餘韻中,他聽話地挪過去。
龍禹湊近了摸了摸他的腿,抿嘴一笑,“哥哥明天走了啊。”
這是既定的事實,俞鳴章點了點頭。
龍禹又問他:“你說要聽話,不會我一走你又逃課說不想上學想撿垃圾吧?”
俞鳴章有點無語地叫了聲:“哥。”
龍禹笑了笑,把手伸到俞鳴章的腿上,隔着牛仔褲上上下下地搓着他的腿。
俞鳴章愣了一下,大腿條件反射地繃緊,肌肉凸起到塊壘分明,那感覺讓龍禹覺得像是摸到了生物書上那種肌肉發達的蛋白質大腿,他惡作劇一樣捏了捏手裡的膝蓋,但看上去始終像個正經人,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
他們的關系轉變也就這麼一天兩天的時間,他們甚至都沒有确定新關系,但他似乎就對新角色适應得極度舒适,甚至想自由發揮。
俞鳴章僵硬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咬着牙挺了兩分鐘,才迅速地将手按在自己腿上,氣息灼熱地問:“哥,你剛剛是故意的嗎?”
戀愛是沒定下來的,高中生是不願意談的,但挑逗别人是可以的。
“什麼?”龍禹也不抽回手,反而順着他的大腿不斷滑動,好像在數人體大腿骨上的肌肉,還笑着說,“我看網上說這樣特别有用啊。”
“什麼有用?”俞鳴章冷着臉看人,他的五官極為鋒利,這樣看上去其實有點兇。
龍禹就喜歡逗兇的,他笑着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上面寫着:異地戀馬上要分别了,怎麼安慰失落的男朋友?
【要對你的男朋友提供情緒上的支持和鼓勵,要讓他知道你的規劃裡有他,親親和貼貼也是不可少的哦姐妹!!!】
俞鳴章讀完時頭皮跳了跳,龍禹很快将手機收了起來,他靠近了些,溫柔問道:“好好考試,考完就來大學找哥,行嗎?”
“嗯。”龍禹好像被他那天叛逆的一句“我不想上學”整得有點陰影,很怕他真就幹出棄考這種事一樣;他于是保證道,“哥,你别擔心了,隻要你不跑,我一定好好學習。”
龍禹偏頭笑了笑:“怎麼又說的好像為了我讀書一樣。”
“為了誰讀書”這個問題,俞鳴章其實也很模糊,但他沒糾結太久,因為龍禹的一隻手搭了過來,柔軟的羊毛毛衣貼在他的脖頸上,那手臂上加了點力氣,俞鳴章于是很順從地低了低頭。
龍禹精緻好看的五官在眼前放大,俞鳴章在馬上觸到那淡粉的嘴唇時閉上了眼睛。
随即他們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又在龍禹的紊亂氣息中分開。
兩人的眼神都含着燈光的倒影,這麼無聲地交流了十幾秒,龍禹緩過勁後又湊上去。
又菜又愛玩的龍禹在這方面也不是個好的玩家,他的這個弟弟生活就是極簡的學習加運動模式,而人家的運動方式就是騎着那輛山地沿着清江不停地轉啊轉。
空間裡的氣息不斷升溫,慢慢的,主動權移交到俞鳴章的手裡,貼近了便能聽到龍禹的心跳,他一邊箍着龍禹的肩膀,覺得熱氣進了腦子,一邊又留着注意力觀察着龍禹的反應。
等到人被親得推他的胸口,他又放開一點,眼睛不再落到龍禹的眼裡,而是落在龍禹的嘴唇上,他看着那終日淡色帶點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也終于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如此幾次下來,俞鳴章覺得自己在這種釋放式的親熱中獲得了一種滿足感,他把蔫蔫的龍禹推開一點,觀察着人的反應,腦袋貼上他的脖子,瞳仁又黑又沉,“哥,你好菜,我都怕把你親死了。”
龍禹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麻木的嘴唇,笑着罵他:“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