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導演突發腸胃炎直接被頂替，這巧合堪比通知錯集合時間。

可仔細想來，節目總導演和主持人不好亂動，撤換掉犯了點小錯的跟拍導演，倒是個很微妙的處理。

就是這個處理……

溫樂然琢磨着，随手翻看微博，指尖卻突然定住。

熱搜上多了個新詞條，而且看起來熱度攀升得很快。

跟他沒關系，是那種很常見的狗仔爆料格式。

隻是從詞條到内容，莫名地就讓人輕易想到了卓妍。

溫樂然看了一會就發現，不止是他，很多網友都這麼覺得。

沒有實錘，更沒有指名道姓，隻是給出了暗示，指稱某女星疑似知三當三，微妙地挑起各種猜測。

其中警告意味，和跟拍導演突發腸胃炎簡直如出一轍。

池頌是這樣強勢的風格嗎？

溫樂然莫名不安，劃撥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默默收起了手機。

有時候，知道得越少人越幸福。

直到下午錄制開始。

“……感謝喜慧運動全力贊助，喜慧運動，為快樂運動加油……”

聽着兩位主持默契地報出新的贊助商，溫樂然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救命。

衆所周知，喜慧運動，是重鳴集團旗下最大的運動品牌。

其他嘉賓顯然也聽出來了，表面掩飾得很好，但再次開始遊戲時，跟溫樂然的互動都明顯比上午放開許多，女主持卓妍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當着鏡頭，溫樂然也隻能先專注眼下。

所幸沒再出現更離譜的事。

然而就在溫樂然放松警惕，全身心投入到錄制時，關躍帶着下午茶來了。

“施總正好在這邊視察分公司，本想安排到這度假村的，可惜都被你們包下了。聽說悅樂也有藝人參與錄制，就讓我來探個班。”

金牌助理笑着如是說。

重鳴旗下品牌才剛追加了贊助，自然沒人會不給金主爸爸面子，大家熱熱鬧鬧地嚷着“謝謝施總”，各自把下午茶分了。

關躍跟主創團隊打過招呼，才去慰問兩位“悅樂文化簽約藝人”，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可現場誰都不傻。

溫樂然能明顯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目光成倍地多了起來。

等關躍走遠，莊藹忍不住湊到溫樂然身邊小聲感歎：“施總退圈幾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會給人探班。”

“隻是順道讓助理來探班。”溫樂然把關鍵詞咬得特别清晰，“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在給他賺錢，探班是應該的。”

莊藹一愣，随即爆笑。

“是是，你長得好看你說的都對。”

溫樂然：……

綜藝節目錄制行程大多緊張，這時已經臨近傍晚，大家也沒休息太久，錄制很快重新開始。

可溫樂然發現，關躍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要了親命。

但有了心理準備，等當天錄制結束，被關躍找上時溫樂然也沒覺得太意外。

塗薇薇二人非常識趣地避開了。

關躍單刀直入：“先生讓我來問問，您有沒有什麼别的需求。”

溫樂然秒答：“沒有。”

關躍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溫樂然微一咯噔。

可還沒來得及細想，關躍已經微笑道：“沒有就好。”

話是這麼說，人卻好像沒有要告辭的意思。

溫樂然不得不琢磨起來。

如果說之前隻是懷疑，那在知道重鳴給節目追加贊助後，溫樂然就差不多确定，施漸甯對他的情況絕對非常了解。

那麼，關躍特意來探班，究竟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是警告，中午那連串的操作已經足夠有餘了，完全沒必要讓關躍再跑一趟。

除非……

念頭浮起，溫樂然試探着開口：“我想……見見施先生？”

關躍又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鏡：“我要先問問先生的意見。”

話是這麼說，但結果毫不意外。

溫樂然默然，還真讓他猜對了？

上了關躍的車，溫樂然心裡終于多了點忐忑。

·

不能怪他多想，可這些天接連發生的事，加上關躍的态度，實在特别像是施漸甯故意等他主動送上門。

可是，送上門之後呢？

這點忐忑在關躍把他帶到某酒店頂層套房時，更的到達了頂點。

“先生還在跟分公司的人吃飯，讓您在這先等一等。”

關躍說完就離開了，溫樂然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等着。

可沒想到，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晚上十點。

房門被打開時，溫樂然都快睡着了。

他本能坐直，卻過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而施漸甯已經走到跟前。

男人身上帶着淺淡酒氣，不重，跟清冷的木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放松的味道。

看起來也比平日要更溫和些。

他懶懶地坐到溫樂然對面的沙發上，隻朝溫樂然揚了揚下巴：“嗯？”

溫樂然一下子繃緊神經，混沌的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

男人投來的目光裡很快多了分不耐煩。

溫樂然腦袋一熱，脫口而出：“施先生，你說過我們隻是合作關系……”

空氣凝了一瞬，又很快流動起來，施漸甯偏了偏頭，眉尖輕蹙：“所以？”

“所以，”溫樂然聲音不由自主變小，“我可以拒絕協議以外的要求……吧？”

施漸甯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笑非笑地對上溫樂然的眼。

“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說要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