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樊哥困在裡面,必然和當年的事有關。
當年他們準備巡演的時候,經常就有陌生的電話打過來。
好幾次謝未雨等樊京來買飲料,對方都消失好半天。
他還懷疑樊哥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這事不了了之。
謝未雨不知道自己又看賀京來看出了神。
他湖綠的眼眸裝滿愁緒,人多少有愛美之心,賀京來的恻隐因那句[尊敬的樊哥]升起,但隻有一小會。
他淡然地移開視線,說:“你是None的歌迷?”
他把這樣的注視歸結為粉絲,就像昨夜謝未雨要的簽名。
“是啊,喜歡樊哥。”謝未雨也移開眼。
賀京來:“不是cp粉嗎?”
他低頭回柏文信的消息。
謝未雨:“男友粉。”
賀京來摁錯了軟鍵盤的字母,本來要輸入你很閑嗎,變成了你很羨慕。
柏文信:?
賀京來迅速撤回,微微偏頭,還沒擦掉舞台唇膏的小年輕沖他眨眼,“開玩笑的。”
車抵達目的地,司機打開車門,謝未雨斷手又崴腳,下車下出了下馬車的姿态。
大概是他的背影太單薄,車内的老闆就說:“過一套房子給他,不要讓岑家人拿走。”
秘書掩住驚訝,問:“是您名下還是英朗少爺名下?”
賀京來:“我名下。”
老太太眼線多,動一點都是風吹草動。
賀京來見慣了謝未雨的模仿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特别的。
柏文信說很像,是唱腔和昨晚的易拉罐。
賀京來也覺得像,是那五個字,但這五個字,粉絲也知道。
謝未雨是無法模仿和複刻的,賀京來太清楚小謝的秉性了,他也會變。
八歲說一輩子喜歡吃薄荷糖。
十歲覺得薄荷糖難吃,改吃椰子糖。
他嘴裡的一輩子太輕許,隻有做鳥的德性不變,喜歡吃串串肉,喜歡囤積食物。
柏文信和江敦以為是他倆小時候窮怕了小謝才這樣。
有一個秘密,全世界隻有賀京來知道。
他的小謝不是人。
他或許會變成人再回到我身邊。
但賀京來不知道何年何月,他的小謝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他的小鳥難道找到别的巢穴?
還是……厭倦老去的他了。
第二天,謝未雨得知自己名下多了一套房,來交接的就是賀京來的秘書。
秘書先生姓高,也是一身高定西裝,來的時候謝未雨正好拆完石膏,醫生在處理他的腿傷。
岑飛翰沒帶妻兒過來,看見賀京來的秘書在病房,還以為走錯了。
他當然沒膽子拿賀京來送的房子。
等人一走,岑飛翰問還沒正式上節目就爆紅的兒子:“你和賀京來是怎麼回事”
他慫得肉眼可見,想要攀高枝又怕摔粉碎,再次提醒謝未雨:“要和你明年結婚的是賀英朗。”
岑飛翰當然知道這個婚事有賀家人的授意。
走投無路的男人顧不上什麼大家族内鬥,隻想撈點好處,但又怕掉進陷阱,雞飛蛋打。
手拆下石膏後還有護具,謝未雨擺弄着手,也沒擡頭。
為了複活賽染的挂耳綠毛和他的眼眸相襯,宛如春天的碧湖,但靜谧都是假象,出口異常粗俗:“你不是想撈個大的?”
“那我勾引未婚夫小叔不是更好?”
上一秒還在欣賞撕漫系的護士托盤差點掉了,護工也吓了一跳。
岑飛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壓低聲問:“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啊?”
“我好看啊。”謝未雨擡眼,“你就知足吧,還好我像我媽,像你就沒戲了。”
岑飛翰抽了抽嘴角:“你有這本事會給人騙錢騙感情?”
謝未雨:“這不抓住機會空手套白狼了?”
小孩瀕死性情大變,岑飛翰也習慣了,怕謝未雨來真的,又問:“你認真的?”
謝未雨噙着笑欣賞完他的變臉,嗤了一聲,“騙你的。”
“是你太窮了讓人家小叔覺得丢人,送我個房子。”
岑飛翰松了口氣:“我就說和上了鎖一樣的賀京來怎麼會看上你。”
謝未雨手一頓,“為什麼不能看上我?”
岑飛翰:“他玩樂隊那會和主唱不是有一腿嗎?你都是粉絲,會不知道自己和那謝未雨長得有點像?”
“真奇怪,你媽媽是外國人,怎麼還能像個三四分的。”
謝未雨:“像謝未雨他就看不上了?”
岑飛翰看邊上沒人,坐一邊說:“你年紀小,不知道港市的人多怕賀京來。”
“從前有人特地選了和謝未雨很像的人送到……”
岑飛翰别的本事沒有,這方面倒是知道得多,謝未雨認真聽完,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男人以為他聽進去了,欣慰地說:“别惹他,賀英朗現在是植物人,你和他結婚也沒損失,我……”
沒想到謝未雨還挺高興的,岑飛翰問:“你笑什麼?”
謝未雨:“我覺得我能行。”
之前的岑末雨唯諾又脆弱,跳橋後惡劣又咄咄逼人,更像是個祖宗。
岑飛翰心裡咯噔:“行什麼?你别亂來啊!”
謝未雨:“你懂什麼。”
我就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