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雨一個眼神都不給付澤宇,在對方眼裡像是走出了從前,徹底和現在樂隊的隊長好上了。
這份感情心照不宣,要先斷掉的人是付澤宇,現在難受的也是付澤宇。
等到大家陸續到錄制現場,巨大的屏幕寫着綜藝的英文名。
選手區不少人造型華麗,也有各種裝飾,都不如岑末雨。
他淩晨出門囫囵套一件衛衣都好看,如今摘下了鴨舌帽,蓬亂的發不像其他人精心拉直或者微卷。
考慮到不是正式舞台,也沒有洗去他的挑染,隻是在眉骨點了碎鑽,說話的時候偶爾反光,更是閃亮。
旁邊不少人偷偷看他,連付澤宇這邊也有人議論,說這小子長得真沒話說,是偶像選秀絕對斷層出道。
“制作人組和導師位置好多啊!你看背景!None1924還有無氧之地……None沒有主唱真的能行嗎?”
“柏文信不是做幕後嗎?這次也要坐上去了?”
“賀京來……第一次看到真人,不老的啊!”
“柏文信是總監吧?總算來了。”
周圍選手們小聲讨論,謝未雨坐在台階座位席上,身後屏幕群星動畫閃爍,他似乎不在意陸續進場的頂級樂隊前輩,問和賀星樓:“我們宿舍分好了嗎?我好想睡覺。”
會場流動的巨幕令大家仿佛置身在宇宙之中。
觀衆也能明顯感覺這樣的鏡頭和選手直播的不同,更像是正式的演出。
「我的天,1924都來了?這是隐藏的制作人組?那我訂閱真的賺翻了。」
「當初1924和None的對抗賽太熱血了,現在都30+還有40+的能複刻嗎?」
「沒有主唱怎麼對抗……節目組好狠,還給小謝做了牌子!放一隻周邊娃娃在那有意思嗎?!」
「選手的蛐蛐都能聽到啊!還專門給鏡頭!」
「岑末雨在哪?」
「他怎麼能困成這樣,遠看好像手辦啊。」
都是樂隊隊長,家中長輩是一代,在現場的賀星樓壓力爆棚。
他無比羨慕謝未雨這超絕的松弛感,忽然憶起輪渡上看到的謝未雨直播黑屏四十秒,壓低聲音問:“你和我小叔真的沒那個嗎?”
「後期故意的吧!我聽到了。」
「他們應該能選擇誰的麥……」
「什麼是那個?」
「賀星樓缺心眼嗎,還是選手不知道自己的麥打開的?」
謝未雨似乎也不知道麥是開的,他困得東倒西歪,衛衣帽子都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差點扣上頭了。
眯着眼的青年搖頭,聲音混着困倦,又像是呓語:“沒和他做啊……”
「你小子!困迷糊了吧?」
「這麼漫長刺激的一天,誰不迷糊!高強度追綜藝,觀衆都被熬死了。」
「為什麼給付澤宇鏡頭?」
賀星樓:“什麼!”
正好燈光調整,現場忽然安靜,賀星樓這句什麼宛如晴天霹靂。
觀衆也看到了直播間的互動區彈幕成為調試的背景,無數調侃宛如流星定格在被指引正好落座的賀京來背後。
「這才第一天,名場面太多了吧!」
「柏文信,你把話筒給隊長試音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大全景下追光給了爆言的賀星樓,他更是如坐針氈,磕磕巴巴地道歉。
“什麼什麼?”賀京來看向賀星樓,很多人看向他背後,換了一件緞面水墨花卉休閑西裝外套的前知名吉他手微微轉頭,彈幕全在刷重複的那句,來自賀星樓的提問——
【你和我小叔真的沒那個嗎?】
【你和我小叔真的沒那個嗎?】
【你和我小叔真的沒那個嗎?】
……
選手憋笑,導師席位到場的其他樂隊制作人都是同期,有的還在微博上調侃過賀京來,很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賀星樓宛如被教導主任點名,臉紅得要爆炸,磕磕巴巴道歉:“對、對不起、小……”
叔字還未出口,坐在他身邊的主唱攀上他的肩,擠進了這團節目組惡趣味的追光,沖握着話筒的男人揮手——
“我們真的沒有那個嗎?”
「啊啊啊啊瘋了吧岑末雨!」
「怎麼有人直播調戲制作人啊!」
「好炸裂,最該紅溫的人好冷靜,為什麼發抖是賀星樓啊!」
「其他幾位制作人,你們好像個猴,起哄不落,是不是忘了場合啊?」
賀京來也欲言又止,他握着話筒的手很用力,也有演播室的員工有些畏懼贊助的金主,在耳麥詢問柏文信。
導師席位上還有魚眼直播鏡頭,觀衆也能看到賀京來細微的表情。
他喉結滾動,也不知道是氣極反笑還是真的被逗笑了,反問——
“你不是最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