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敦忽然覺得涼飕飕的。
他攥住柏文信的手腕,“你家小孩最近愛聽鬼故事?”
柏文信搖頭:“愛聽這些的不是小謝嗎?”
賀京來的助理來找他,遞上他的工作手機,一身西裝的男人闊步離開,香水都一如往昔。
他太戀舊了,所以不會愛上新人,隻會愛上成為新人的舊人。
江敦:“你們到底在盤算什麼?”
他之前就不聰明,四個人打牌總輸給謝未雨,就算分成兩組,柏文信也帶不動他。
柏文信也不好說,畢竟賀京來沒有給他肯定的答案,隻能搖頭,“你以後就知道了。”
“對了,和選手住在一起客氣一點,别吓壞小朋友。”
賀京來接了個工作電話後跟着工作人員的指引去了安排好的宿舍。
現場也貼着「已進入直播區域」的字樣,助理不會跟他走到這邊。
覆盆島的管理部門早就和節目組完成對接,安保巡邏都是最高級别的。
隻是賀京來依然有錄制綜藝之外的工作,他習慣了面無表情,踩在柔軟的長廊地毯,原本打鬧的選手紛紛噤聲。
畫面非常……
「這什麼教導主任巡查啊!我都害怕了!」
「看了None以前的現場,賀京來以前也沒這麼可怕啊,果然一入豪門深似海。」
「這鏡頭,節目組拍mv嗎?」
「我怎麼記得這裡好多刺頭,為什麼這時候都和鹌鹑一樣?」
「二代樂隊top,真的算大前輩了,比None還前輩的就是我們爸媽那一代的……」
「一想到樊哥這麼大高個要住最小的房間……還好不是上下鋪。」
分到最小房間的謝未雨行李還在賀星樓那邊。
隊長盡職盡責,拎着他的行李包下來,正好碰見走來的制作人小叔。
電梯内的鏡頭和電梯外走廊的鏡頭同步切換,觀衆都和看電影一樣。
賀星樓腿都要吓軟了,“小……”
身邊的主唱快他一步,喊了聲小叔。
「關系實在太亂了啊啊啊!」
「賀星樓不說話還能裝幾分成熟,結果在長輩面前……算了」
「粉過的樂隊都成了小孩口中的爹系。」
謝未雨拿走賀星樓手上自己的行李包,給隊長選了樓層,毫不留情地關上電梯,“訓練見,我先去宿舍了。”
賀星樓:“诶!岑末雨!我不能和小叔聊兩句嗎?你怎麼回事!”
電梯上行到頂層,謝未雨把自己的行李包遞給賀京來,另一個人也很疑惑,“怎麼了?”
謝未雨:“不是長輩該做的事嗎?我第一次住宿舍。”
「你以為是大學開學嗎?不對啊這小子是在國外上的學。」
「他實在太理所當然了,我還思考了好幾秒。」
「什麼身份!還讓我們樊哥接包!」
「不是侄子未婚夫嗎……好像說得通。」
謝未雨就站在賀京來面前,笑着看對方。
走廊其他選手默默看熱鬧,感慨這跳橋生死感悟後的人膽子就是不一樣。
“他膽子太大了吧,我都不敢直視賀京來,都是男的也太有壓迫感了。”
“岑末雨就是瘋子,你敢上網讨債嗎?難怪付澤宇粉絲那麼讨厭他哈哈。”
“我被辜負我頂多寫歌罵人,他還沒出院穿病号服就組樂隊上現場,執行力沒話說。”
“他應該是為了報複才這樣的吧?”
“瘋子,誰能猜到他想什麼。”
看賀京來不走也不伸手,謝未雨直接拉起賀京來的手接行李包,繞到一邊抱住賀京來的胳膊:“走吧,小叔,我們要睡一個月呢。”
“你确定?”
賀京來面無表情,圍觀的選手都不敢大聲呼吸。
謝未雨聳肩,毫不畏懼對方的冷臉:“好吧,是睡一個月的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啊啊!我都看了!兩張床!」
「為什麼紅溫的是我?」
「這人貌美但着實嘴巴惡劣啊,怎麼無差别調戲人?」
「賀京來不會打人吧?他沒做豪門大佬之前不是和狗仔都動手過?」
不少人屏住了呼吸,被電梯送上去回了套房的賀星樓也在手機看到了這一幕,吓得咽了咽口水,怕主唱好不容易出院又住進去了。
沒想到賀京來沒有推開湊上來的年輕人,他輕松地拎着謝未雨的行李包,似乎低聲和謝未雨說了什麼。
愣住的反而是謝未雨,很快他反應過來,又說了什麼,賀京來卻不回答了。
「說什麼了!」
「我瘋了嗎?背影看挺般配的。」
「一想到這兩個人這麼禁忌的關系還要住一間我就瘋了。」
「節目組怎麼幹事的!為什麼不多裝幾個攝像頭!」
門關上的一瞬間,謝未雨回答賀京來剛才的問題。
誰派你來的。
“十一歲的樊京來派我來的。”